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盛烟其实挺想把剩下的半杯咖啡喝完的,但对面的男人实在太倒胃口。
二十九岁,相貌中上等,这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朱文耀,乍一看是成熟稳重的斯文绅士,一开口就暴露出斯文败类的本性。
“在见到盛小姐之前,我以为律师都是那种古板又严肃的灭绝师太,没想到律师中也有盛小姐这么精致的美人”
“其实男女也就那回事,日久才能生情”
“我听说通过款式和颜色能看出一个女人的性格,盛小姐今天穿的是什么款式什么颜色?我分析分析,盛小姐看我说的对不对”
“......”
盛烟大致能明白他这种心理,用讲荤段子的方式,试探她属于哪种类型。
有一个不把她嫁给有钱人誓不罢休的亲妈,盛烟一年至少相亲八次,朱文耀这种男人,她见的多了,百*不侵。
朱文耀望着对面的盛烟,眼睛里闪着惊艳和满意,幸亏今天过来了,差点错失了这么个大美人。
一开始家里告诉他对方是律师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他在律师手里吃过亏,所以对律师的印象很不好,但是看到照片的时候他立刻改了口。
盛烟的五官属于精致婉约的,安静的时候,像是一副柔美的仕女图,看起来赏心悦目,但只要与她的目光对视之后就会知道,她并非外表看来的温婉乖巧。
一丝不苟的妆容,自然微卷的长发,耳垂上挂着的孔雀绿耳坠,大翻领的白色衬衫,沉静的眼眸透着一股淡漠。
朱文耀玩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最喜欢这种又纯又欲的冷美人,因为会有征服的快感。
“盛小姐一直不说话,是对我不满意吗?”
半小时了,一直都是他在说话,她是问一句答一句,敷衍的意思很明显,朱文耀早就不爽了,若非她这张脸,他早甩脸走人了。
盛烟放下手里的咖啡,对上朱文耀的视线,扯着唇角笑了笑。
“是啊,你终于发现了”
在朱文耀愠怒的目光中,盛烟拿出手机,皙白的指节在屏幕滑动几下,然后把手机放在桌上,反过来推到中间。
“这是我老板,有钱有颜,我只喜欢这样的男人,你自己瞧瞧你这张猪脸能不能跟他比”
盛烟往前倾着身子,胳膊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暧昧的朝朱文耀眨眨眼。
“不过,朱先生是大企业继承人,钱财这方面比我老板强,那就只剩脸的问题了,如果朱先生肯为了我,把脸整成手机里这样,那我可以考虑考虑”
这是拐弯抹角骂他丑了??
朱文耀怒了,一拍桌子朝她大骂道:“你说谁是猪脸?整容?凭什么为了你整容,老子夸你几句,你真以为自己是嫦娥呢!”
咖啡店的人不算多,很安静,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众人观望。
盛烟浑不在意,只笑道:“嫦娥?我可不敢跟嫦娥比,不过你跟你祖宗挺像”
祖宗?
朱文耀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此情此景下,她说的祖宗应该是猪八戒,毕竟他姓朱,她的意思是他跟猪八戒长得像?
做为朱氏集团的继承人,朱文耀被人奉承惯了,哪里受过这屈辱,又见周围有人指着他议论,更觉耻辱,手里的咖啡直接朝盛烟泼去。
盛烟始料未及,第一时间去拿手机,脸被泼了个正着,火气还没上来,险险被救下来的手机又被人夺了去,还没来得及回头,耳边就传来一道喜怒难辨的声音。
“所以,你喜欢我?”
盛烟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想到脸上的咖啡是对面那头猪喝过的,暴脾气就没压住。
伸手擦了把脸,睁开眼,盛烟气势汹汹的起身朝后转,“你哪位啊......老……老板?”
当看清姜漠那张俊脸时,盛烟的*要吓飞了,老天!姜漠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朱文耀看到姜漠的时候,也瞪大了眼,嘿,这不是手机里那个男人吗!
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暗光埕亮的皮鞋,五官深邃,身材高大修长,严谨矜贵的精英范,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
朱文耀看看面无表情的姜漠,再瞧瞧一脸惊悚,前后两幅面孔的盛烟,突然生出看戏的念头。
盛烟顾不上满身的狼狈,小心翼翼的看着姜漠,“老板,您怎么在这?”
她不敢贸然解释,因为她不确定姜漠听了多少,她不想让姜漠知道她在相亲。
姜漠把手机还给她,唇角是散漫怠惰的弧度,“约了人”
他确实是约了人,十分钟之前到的,他看见盛烟了,但盛烟背靠着咖啡店的门所以没看见他,正好她身后有个位子他就坐下了,以为她是约见客户,没想到是来相亲的。
朱文耀的话不堪入耳,姜漠听见了,但是并未出面,作为律师,如果这样的小事都解决不了,他会重新评估盛烟的能力。
“这是我老板,我只喜欢这样的男人”
初听这句话,姜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仔细想想,盛烟确实一直喊他‘老板’,耐不住好奇就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她举起手机,他就顺势夺了过来,屏幕上竟然真是自己的照片。
姜漠看着盛烟一副惶恐的模样,垂眉略作思索,正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对方说了几句,姜漠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盛烟见他拿了外套和公文包要走,忙追出来在门口喊住他,压低着声音道:“老板,我说我喜欢你......”
“不要喜欢我”
姜漠直白又冷漠的打断她的解释,语调无一丝波澜。
“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时间,更没有结婚的念头,你喜欢我完全是在浪费你的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找点案源,多做点业务量”
他现在不需要女人,女人是软肋,只会影响他搞钱。
狂风无情的袭来,冷冷的冰雨拍打在脸上,若非盛烟早知道姜漠就是这种直来直去,让人跺脚的性子,此刻她怕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盛烟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她亲自帮姜漠开了门,笑盈盈道:
“老板,您的这张脸是男人中的天花板,谁见了都得自惭形秽,所以我就借用一下让那头猪知难而退,您不用困扰,我现在跟您一样,一心搞钱,也没时间谈恋爱结婚,今天纯粹是家里逼得急了,走过场应付一下而已”
这其实算不得假话,每次遇到自以为是,很低俗的相亲对象,她都会借姜漠的脸让他们照照镜子,这招屡试不爽,只是朱文耀太low,竟敢用咖啡泼她。
姜漠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他有急事,没时间耽搁太久,只是随口问了一声,“刚才录音了吗?”
盛烟点头,若非朱文耀的嘴太*,她不会去录音,若非去救手机,她也不至于躲不开咖啡。
姜漠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把那头猪宰了”,说完就疾步走了。
盛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今天真是衰到家了,相个亲遇到一头猪,又撞上老板,趁机表个白还被扔了刀子过来,要疯了!
朱文耀靠过来,幸灾乐祸,“盛小姐,据我观察,你这老板对你完全没有意思啊,你都被我泼咖啡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作为过来人我......”
后面的话朱文耀给憋回去了,这姑娘的眼神太吓人了,幽暗的瞳色像是不见底的深渊,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唇角的那抹笑尤为渗人。
“老板说了,让我杀猪”
她走回座位,拿了外套和包,“朱先生刚才问我颜色和款式的那些污言秽语,我都录下来了,在公众场合公然用语言侮辱女性,属于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违法行为”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愣住的朱文耀,笑意薄凉。
“忘了告诉朱先生,我这人胆子小,最受不得惊吓,朱先生刚才泼我咖啡的举动,对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
朱文耀瞪直了眼,“你胆子小?你哪里......”
盛烟把名片塞进他手里,“朱先生要是想和解,一周内过来谈赔偿金额,要是不想和解,那咱就法庭见了”
她笑着朝他挥挥手,“再见,被告先生”
盛烟离开后,朱文耀僵在原地没动,他想追上去骂人,但手里的名片像火一样快把他点燃了,实在是烫手。
河烟律所!
老天!他竟然惹了河烟所的律师!
老板......若这个盛小姐是河烟所的律师,那她口中的老板……卧槽!那不就是律界的活阎王姜漠吗!!
完了,他好像惹祸了,他把他老爹平日里硬舔都没舔上的大律师得罪了!
这一刻,朱文耀似乎明白他老爹为何那么积极的让他来相亲了,他爹这只舔狗是要通过盛烟接近姜漠吧!
想通了这点,朱文耀立刻打电话求证,一通抱怨后,迎来一顿破口大骂。
“提前告诉你你会去吗?这些年但凡关于集团的事你一听就烦,老子不管,你就是跪在盛律师面前,也得把她给我哄好了!”
一个小时后,医院。
姜漠坐在老太太病床前,俊脸上尽是错愕,厉眸微皱,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奶奶,您......您让我娶谁?”
老太太捂着心口虚弱道:“盛烟,你把盛烟娶回来,我就同意住院,不然我就回家等死”
姜漠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脸色变了又变,刚才在咖啡店他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老太太心口痛的厉害,身体各处都难受,医院,又不肯配合检查,非要等他过来。
他来了,结果老太太让他答应娶盛烟,不娶就不配合治疗,所以什么情况?奶奶什么时候跟盛烟关系那么好了?
“奶奶,您确定让我娶盛烟?我们律所的那个盛烟?”
姜漠又连问了几遍确定,见老太太点头,脸都要抽筋了,“为什么?为什么非让我娶她?”
老太太比刚才更虚弱,说话都有些勉强,眼睛里却有着微亮的光芒。
“你们律所的姑娘我都观察很久了,就那个盛烟合我的眼缘,奶奶连你们的八字都算过了,她旺你,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而且”
老太太低头避开他深究的目光,握住他的手,喉间带着几分哽咽,慢慢道:
“奶奶知道,你心里只有律所,你不想让你大哥的心血白费,所以奶奶也算过了,那个盛烟,不但能旺你,还能旺律所,小漠,听奶奶的,把她娶回来”
姜漠:“......”
妈的,这下尴尬了!
一个小时前他才说不可能娶她,现在又要回去求着她嫁给自己??
今天是重阳节,盛烟的生日。
她昨天订了蛋糕,从咖啡店出来后,盛烟先去蛋糕店拿了蛋糕,然后坐地铁回家。
不是回自己的出租屋,而是回母亲和弟弟的家。
五点半到家,母亲陈清正在厨房做饭,盛烟进屋,放下手里的蛋糕,看见满满一桌子饭菜,愣了一下,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暗暗呼了口气。
陈清听到动静,端着菜出来,见是盛烟,就问起今天相亲的事,盛烟指着自己的衬衫说,“他泼我咖啡”,意思就是谈崩了。
盛烟以为陈清又会像从前一样劈头盖脸埋怨一顿,没想到这次她并没有生气,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就知道你又谈不成,没事,你张阿姨找到一个更好的,跟你一样是个律师,保证你喜欢”
她把手里的碟子放在桌上,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约的六点,还有半小时就到了,你快去收拾收拾自己”
盛烟僵在原地,看了眼满满一桌子的菜,抿着唇道:“你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五点半必须回来,也是......相亲?”
呵,一天安排两场,得有多么迫不及待要把她卖了换钱啊!
陈清像是没看见她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更没注意到她的狼狈,见她站着没动,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快去啊!今天这个可是个大律师,以前给你找个男人,你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说不合适,这个跟你一样的工作,你要是再不成,以后就甭回家了!”
盛烟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似乎这样就有喘息的机会,淡淡的问了句,“富一代还是富二代?”
陈清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哼了一声,得意道:
“我说了,这个绝对能让你满意,秦律师出身草根,全凭自己打拼,现在是律所的合伙人,一年最少七位数的收入,在凌海市最少三套房,你弟弟明年就可以实习了,你嫁给他,你弟弟的工作就不用愁了,回头你给他要一套房子,你弟弟连房子也有了”
陈清滔滔不绝,越说越高兴,盛烟没吭声,转身回了房间,开门发现里面放置了满满当当的东西,才想起自己两个月前跟母亲大吵了一架,把剩下的东西也全搬走了。
这里,已经被当做储物间了。
盛烟洗了把脸出来,正好碰上刚进门的盛子澄,盛子澄已经接到母亲的电话,知道今天盛烟会过来,所以看见她并不奇怪,却只当不知道。
“呦,稀客啊,还知道回家”
盛子澄一向嘴*,盛烟也不在意,“你怎么回来了?”
盛子澄如今在凌大读研究生,学校离家不近,转地铁差不多得两个小时,听到她的问题,盛子澄扯了扯肩膀上的书包,哼了一声。
“想回来就回来,你管我呢”
盛烟对他恶劣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六点,门铃没响,六点半,门铃依旧没响,陈清坐不住了,打了中间人张阿姨电话,那边说再等一会,在路上了。
七点十分,张阿姨打来电话道歉,说那秦律师突然有事着急走了,改天再约。
一桌饭菜都凉了,盛烟拿起筷子,夹了块香肠吃了,夹第二块的时候,陈清气的拍桌子,指着她骂道:
“你就知道吃,你都27了,马上奔三了,到时候就找不到好的了,你是不着急,你弟弟急啊,他明年该实习了,工作后就要娶媳妇了,你不结婚,哪里来的钱给他买车买房,你......”
“妈!”
盛烟没吭声,这话盛子澄是听不下去了,他快速的看盛烟一眼,见她脸色尚好,暗暗松了口气,转头朝陈清道:
“我娶媳妇,我买房买车,我自己会挣钱,我又不是寄生虫,更不是废物,你少瞧不起我!”
陈清见儿子生气,忙解释道:“澄澄,妈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家澄澄最厉害了,怎么会是废物呢,妈的意思是,你不用这么辛苦,她是你姐,她有义务帮你”
盛子澄还要说什么,一直闷头吃饭的盛烟突然笑了。
“义务?从他上高中开始,就是我的奖学金在养着他,上大学,是我的工资在养着他,现在我的工资有一半都是给你,让你给他存着,我是他姐,不是他妈,还要我怎么帮?”
“从我大学刚毕业你就给我安排各种相亲,不管年龄,不论长相,不看人品,有钱就是爷,有钱你就急着把我推销出去,行啊,你索性直接把我挂网上卖了吧,你找几个有钱的过来,我脱光了衣服让他们竞拍,价高者得,怎么样?”
盛烟的话,让盛子澄十分震惊,他明显是第一次听见这番话,看看盛烟,再看看陈清,难以置信道:
“妈!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都是她养的我?我不是说不让你要她的钱吗!从她高中毕业之后你就没给过她钱,你怎么好意思要她的钱?”
盛子澄这辈子最怕被盛烟看扁,最怕在盛烟跟前丢脸,所以现在突然知道这几年都是盛烟在养着他,简直难以接受,整个人变得十分暴躁,把筷子狠狠摔在地上,红着眼怒视着陈清。
陈清见最疼爱的儿子对她露出失望和责备的目光,又急又慌,扭头见盛烟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更怒了,同样摔了手里的筷子,尖锐道:
“要她的钱怎么了,这个家就是因为她散的,要不是她,你爸能跟别的女人跑吗?家里的顶梁柱没了,这些年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还要受尽冷嘲热讽,你们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
她指着盛烟,恶狠狠道:“你就是个祸害,我被人嘲笑,子澄没爸爸都是因为你!当初我就该掐死你!换成其他人,谁也容不下你这个白眼狼,只有我把你养大了,你就得知恩图报,你就得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弟弟牺牲!”
要不是她,你爸能跟别的女人跑吗......
你就是个祸害,谁也容不下你这个白眼狼,只有我把你养大了,你就得知恩图报......
这两句话似百万只蚂蚁钻进耳朵里,又似一股*液侵蚀着盛烟的四肢百骸,折磨了她二十多年,受不了,无论过了多久,她还是受不了这两句话。
啪!
盛烟手里的瓷勺掉在地上,碎裂两半,她脸上一直维持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自控的痛苦。
看着陈清喋喋不休的嘴,最后一句话就像唐僧念给孙悟空的紧箍咒,让她头疼欲裂,想立刻逃走,但熟悉的失重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双手抱着脑袋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胸口一阵窒息的垂死感。
“哎,你......你干吗?”
盛子澄见她这样,脸色大变,耳边又响起陈清更过分的埋怨,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大声阻止陈清。
“够了!这些话你从小说到大,我都听烦了,她受不了你看不见吗!闭嘴!”
陈清被儿子呵斥住了嘴,见盛烟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稍稍回了神,稳住情绪后想说点什么,盛烟的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盛子澄看见来电显示是‘老板’,知道是个重要的电话,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你老板的电话你接不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拍打盛烟肩膀的手也放缓了力道,当手机铃声停止又响起第二遍的时候,盛烟才从膝盖间抬起头,她的脸色惨白,呼吸却已经平稳,明显已经调整过来了。
接过手机,划开接听键,“老板......没事......嗯,好,半小时之后到”
盛烟扶着椅子踉跄着站起来,从沙发上拿着外套和包出了门,临走时,当着陈清母子的面把那盒没来得及拆开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陈清望着蛋糕出神,盛子澄则突然想到什么,从沙发上拿着书包就往外跑。
他在小区门口拦住了刚坐上出租车的盛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摇下来的车窗扔进去。
“咳......首先,我不是特意回来给你过生日的,只是来的路上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就随便买了个地摊货,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这话说的极为别扭,盛子澄说完,突然低着身子从窗户看向盛烟,认真道:
“这是我用大学时候存的奖学金和做家教的钱买的,不是你给的钱,你放心,这些年你给我的钱,等我以后上班了会还给你的”
盛烟的目光落在手里的小盒子上,打开,黑色贝母钻饰表盘石英手表,古驰的,应该在一万左右,包装很精致,怎么可能是随便买的地摊货。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盛烟转头看向盛子澄,沉默了一会,扯着唇角幽幽道:
“盛子澄,别对我心软,继续恨我吧,她说的没错,是我害你没有父亲,你应该恨我”
这些年她愿意给陈清那些钱,最主要的原因,是盛子澄的心软,她其实,宁愿盛子澄像陈清那样恨她。
盛子澄一听这话,脸色微变,下意识道:“你别把妈的话放在心上,她这几年就是闲的,容易胡思乱想,回头我好好说说她,她再逼你相亲你可以找我,她听我的话,我的手机又不是摆设,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没我的手机号啊,都没给我打过,也没发过消息,我......”
盛子澄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及时住了嘴,面色极为古怪和别扭,又似颇为懊恼,站直身子有些狼狈的扭扭头,傲娇不耐的昂着下巴道:
“行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走吧,我明早有课,今天晚上还得回学校呢,走了!”
他说完扭头就跑,盛烟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让师傅开车,她靠着后座闭着眼睛,脑子里闪过太多事,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姜漠打来的。
“盛烟,你已经迟到了十分钟,我耐心有限,你自己掂量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