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朋友吵架了。
冷静下来的我决定向女友道歉。
可我刚来到她家楼下，就见她挽着一个陌生男子，
满脸笑意的往楼上走。
01
辰辰笑嘻嘻地舔着冰淇淋跟在柯以颉后面，真想不到他会提议来步行街。
她认识的男人，尤其是唐凌涛，特别讨厌人多嘈杂的地方，逛街的乐趣他算是免疫了，也对，他管理那么多百货商店，时不时巡视卖场，早都逛得腻味透了。
柯以颉把外套脱在车里，只松垮地穿着衬衫，领带也扯了，解了最上边两颗扣子，秀美白嫩的脖子和锁骨完全显露出来，有种惬意又随和的美感，比他一丝不苟套着西装更适合些。
柯以颉也在吃冰淇淋，眼睛总盯着街上的美食小店，很感兴趣的样子，甚至在一家蛋糕店前看了很久。
他看蛋糕看的很高兴，辰辰看他看的也很高兴，养眼啊。
“你喜欢吃蛋糕？”辰辰猜测。
“嗯，”柯以颉侧过脸来看着她一笑，一个糕点师傅走到橱窗前开始动手做蛋糕，他立刻转回眼，显得有些振奋。
“我喜欢吃蛋糕，更喜欢自己烤，可是……我大哥说我们不需要糕点师傅而只是需要一个管理者。只要有钱，多有名的师傅都能请的到……”他看的入神，喃喃说了些心事，又猛省地停住了，显然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来。
辰辰没接话，以颉比她还不幸。
她的能力不被大家认可，顶多像现在这样任她随性生活，而他，作为儿子、男人，不为家里分忧就是不肖，不成材。
“这家店的蛋糕不怎么好吃，但却真的很好看。你看……”柯以颉用眼神点了点橱窗里的陈列品，“简直是艺术。”
“你很了解嘛。”
“哈，因为喜欢，我还特意去学过呢。”柯以颉有些骄傲，孩子似的扬了扬下巴。
辰辰看着他，觉得其实他挺适合糕点师傅这个职业，细腻，柔和，专注。
柯以颉突然转过眼来看她，辰辰来不及收拾同情又自鄙的神情，掩饰的有些生硬，他疑惑地皱眉，想不明白像辰辰这样的姑娘，眼睛怎么会有这样颓丧的阴黯。
他刚想问，辰辰却心虚地一把拖住他的胳膊，“你说哪家店的蛋糕最好吃？我买回去当明天的早餐。”
柯以颉顺服地被她拉着走，她不想说就算了，他也同样有很多不想说的心里话。“就是前面那家，看见了没？”
“你学过是吧？下次你给我做，我看看你有多少功力。”
“好啊。”柯以颉笑起来，辰辰简直有想眯眼的感觉，太阳光了吧？
因为两人都是自己住，当然要解决了晚饭再回去。为了消磨时间，还去看了场电影。
辰辰看困了，倒在座位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柯以颉正十分入戏的盯着屏幕，慢悠悠地往嘴里送爆米花，女主角伤心流泪的时候他也紧蹙眉头，一脸愤懑。
辰辰在变幻的光线里看着他笑，他的表情不断随着剧情变化，十分有趣。
散场的时候辰辰笑他是文艺青年，柯以颉不乐意了，指责她看电影睡觉还流口水是玷污艺术。
和他相处十分轻松，因为他没有凌厉迫人的气势，有时候，辰辰甚至觉得以颉的感情比她更细腻。
也许小时候的性别错乱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他十分适合被当作闺蜜，辰辰放松地与他说笑嬉闹，像和梅施她们在一起似的。
“去我家汇仁路的分店吧，那儿的厨师长是我最喜欢的。”柯以颉坐在驾驶座上得意地推荐。
“啊？你们还有女厨师长？”辰辰故意逗他。
“手艺！我是说手艺！”他果然又可爱地瞪起眼。
“你哥还说你不是管理人才呢！拼命往自己家店里拉客户！”
柯以颉笑了，瞥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像你这样的顾客根本赚不到钱，豆芽似的身材，点不了多少菜！”
辰辰哈哈大笑。
走进饭店的时候，正是人最多的高峰期。柯以颉还没说话，经理就已经匆匆赶来了。
“我只是带朋友来吃个饭。”看经理好象有话要说的样子，柯以颉厌倦地皱了皱眉，把工作汇报堵在经理嘴里。
经理识趣的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亲自领他们去预留的僻静座位。
辰辰窃窃地笑，柯以颉低下头，用眼神询问她。她在他耳边笑着说：“还是认识二少爷好啊，还有VIP座位。”
笑容还满满地挂在嘴角，人已经愣住了，坐在靠窗最角落的那张台子上的不是唐凌涛吗？他也看见了她，冷冷地瞪着。
他对面的女人顺着他的眼光转过头来瞟了一眼，见是辰辰便露出轻蔑地一笑，转回了头。
又是那个老鸨子露露！
辰辰被她的眼神惹火了，她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还冷笑？她俩谁才是被人看不起的老鸨子？
柯以颉也顺着辰辰的眼光看那两个人，回头见辰辰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连忙跟上。
“哈喽。”辰辰站到他们桌边，笑的一脸灿烂。“这不是‘露露姐’吗？”她故意提高了些嗓音，“你现在也能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了？看来从你那些‘妹妹们’的出台费里拿的提成更多了嘛。哦——”
辰辰用眼角轻蔑地瞟着唐凌涛，用有所领悟的语气说，“或者是有人请客，露露姐有幸遇见欢场有情郎了？”
周围的人听见，都纷纷转过头往露露这儿看，好奇又鄙夷。
辰辰收到预期效果，十分得意，呵呵地笑起来。
露露僵着脸，掏出一包烟，流畅地拿出一支，想起什么，终于还是没有点上，只作势夹在两指中间。
露露冷冷一笑，看也不看辰辰，“我们陪男人睡，赚了个丰衣足食，你不如我们，白让人睡了，还倒贴。”
辰辰一噎，脸色发青，还想再说什么，唐凌涛轻拍了下桌子，眼神森冷得可怕，“够了，辰辰。”
辰辰瞪他的时候，眼睛疼得像要流出血来。
他又护着别的女人！
他好像永远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无论她的处境有多尴尬，多悲惨！就是因为他这样，连个j女都敢取笑她！
“唐先生，你好。”看辰辰明显落败，柯以颉上前一步，向唐凌涛伸出手，顺势挡在她和唐凌涛之间。
“嗯。”唐凌涛在礼貌的最边缘握了握柯以颉伸过来的手，垂下视线看自己的酒杯，慢悠悠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再没抬眼看他俩。
辰辰反过劲儿来，想甩开柯以颉的手，掀翻唐凌涛的桌子。柯以颉似乎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更用力地拉住她。
“给唐先生开瓶我们最好的红酒。”柯以颉吩咐一边小心翼翼的服务生，又转眼看了下露露，抿着嘴微微一笑，“这餐我请，我虽然不是欢场有情郎，但陪男人上c赚的钱还是省着点儿花好。”
不等露露或者唐凌涛再说什么，他拖上辰辰就走。
刚坐回预留的座位，辰辰就看见唐凌涛和露露都青着脸走出去。
“哼！”她还是气得半死，用力拍桌子泄愤。
柯以颉笑起来，“你还真猛，敢和那种女人吵架。也就是在这里，换个地方她能把你骂得痛哭流涕。比骂人，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辰辰瞥了他一眼，“就好象你被这样的女人骂过似的？怎么？你欠过老鸨的钱？”
柯以颉呵呵笑。
“你怎么认识唐凌涛？”想起他也把露露气够呛，辰辰对他刮目相看。
“原来是你。”柯以颉抿嘴笑，表情古怪。
“什么呀？”辰辰皱眉，摸不着头脑，很不耐烦。
“和唐凌涛离婚的人。”柯以颉看着她，“我们家在你们中心大厦里进驻了一个旗舰店，我还真忘了，你也姓戴，戴明力是你爸爸。之前和我们商谈合约的就是唐凌涛，我大哥说戴明力的女儿一定是个傻子才和唐凌涛离婚。我大哥还说，我是个女的就好了，就能把我嫁给唐凌涛，笼络住他给美佳卖命了。”
辰辰笑喷了，因为觉得柯以颉和唐凌涛结婚的话说不定会很美满，随即又勃然作色，喝问：“唐凌涛有那么了不起吗？”
“有。”柯以颉嘴角下拉，遗憾地表示了肯定。
02
柯以颉看着坐在对面的辰辰，她正心不在焉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吃一口，愣半天。
“我最喜欢的厨师长手艺退步了吗？”他问。
“啊？”辰辰回*的一瞪眼，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柯以颉无奈地叹口气，问她：“好吃吗？”
辰辰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了笑，“好吃，但我吃不下。”
柯以颉也放下了叉子，“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还早，我打车回去就行。”她看了眼墙上的装饰钟，才七点多一些。
“我送你，正好看看你家在哪儿，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拿你的车。”柯以颉体贴地说。
“好。”辰辰笑笑。
回小区的时候又是昨晚的那个保安在值勤，看见辰辰又换了个男人送她回来，怔忡之后露出诡异的微笑。
辰辰十分不爽，搞不明白这保安的笑容怎么这么恶心。
等他们开车到楼下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原因，唐凌涛竟然等在那儿。
柯以颉也看见了，轻声一笑，善意地询问：“你是想和好还是彻底闹翻？”
辰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卖关子。
“你想和好，我就下车实话实说只是朋友送你回家。想闹翻么……”
“闹翻！必须闹翻！”辰辰想起露露的眼神和唐凌涛对她的维护，凶腔都要炸裂开了。
“你可想好了，没后悔药吃的。”柯以颉深深看了她一眼，辰辰把头扭向另一边，不想让他看进她心里。“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从来就没喜欢过！”辰辰说得斩钉截铁。
车停下来，唐凌涛靠在自己的车上缓缓吐出一口烟，看柯以颉和辰辰一起下来。唐凌涛没动，辰辰愣了下，也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拉起柯以颉的手一起往楼里走。
“辰辰。”唐凌涛忍无可忍，几步走过来拉住她另一只胳膊。
“疼！”她皱着眉甩手，“你的烟头会烫到我的！”
唐凌涛冷笑，松了手，抬眼盯着柯以颉，“谢谢你送她回来，你可以走了。”
“唐凌涛！”辰辰发火，他永远这么无礼，说话放肆。
柯以颉皱起眉，疑惑地看着辰辰，“你和他到底离婚了没有？”
辰辰不耐烦地吼：“离了，离了！当然离了！”
“哦。”柯以颉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唐凌涛，“唐先生，你已经是她的前夫了，没权力让我离开。”
唐凌涛眯起眼，挑了挑嘴角，“我让你滚蛋，和我是不是她丈夫没关系。”他眼睛里闪烁的威胁让辰辰也一激灵。
微笑着说出阴冷的话是唐凌涛的一贯风格，她偷偷看了看柯以颉，他没被吓哆嗦吧？唐凌涛的这副嘴脸，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的。
“唐先生，”柯以颉一脸诚恳，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无辜地看着唐凌涛，“你骂我吧，打我都行。”
啊？辰辰瞠目结舌，骨头这么软？太丢脸了吧！
唐凌涛又吸了口烟，扔下烟头用脚踩灭，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还有些稚气的男人。
“我和辰辰青梅竹马，很多年的感情。因为我被家里逼着出国，我们俩才断了联系。”柯以颉有些唏嘘地说，还柔情无限地搭上辰辰的肩膀，不着声色地掐了她一下。
要她配合是吧？辰辰也动容地偎入他怀中，这小子怎么不去当影帝？苦情戏说来就来啊！
“后来她被逼嫁给了你，也给你带来了很多不幸。”柯以颉加重了“被逼”这个词的语气。“现在我回来了，辰辰也和你离了婚，我们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唐先生，对不起，请你别再为难辰辰，也别再为难我。好好找个女朋友，别再破罐破摔和j女在一起了。”
辰辰忍不住要笑，努力忍住了，好样的柯以颉！
为了表示赞许，她环住柯以颉的腰，扯他一起往楼里走，“走吧，别和他多说了。”
“辰辰。”唐凌涛冷冷叫住她。“是真的么？”他用下巴一点柯以颉，神情像在看一只蟑螂，“你因为他，和我离婚？”
辰辰得意地都快要尖叫出来了，踩到他的痛处了！终于让他知道被背叛的愤怒了！
她露出冷酷的笑意，半回头瞟他，火上浇油地讥讽说：“也不全是，既然和你结婚了，也想和你好好过。只是发现你就是个臭流氓，总和上岸的j女，还没上岸的j女混在一起，受不了。”
03
辰辰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捧到沙发上，十分不解：“你为什么非要住下来？”
柯以颉一边拍枕头一边笑，“你了解唐凌涛那种人吗？”
辰辰被问住了，她了解他吗？
眼下这种情况，不必了解也知道，像唐凌涛这样狡猾又霸道的男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是那种只要不被杀死就要留下来看对手咽气的人。记得有次他俩吵架，互相都说了狠话，都气的要命，他还坚持看到她终于大哭才摔门而去。
“他一定在楼下盯着，看咱俩是真的，还是虚张声势。”柯以颉看了看窗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好像感觉到了唐凌涛嗜血的冰冷眼光。
“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辰辰无心地问，她只是不想继续回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了。
“你忘了，我也是生活在‘强人’旁边的可怜虫。”柯以颉冷笑，他的表情让辰辰感觉熟悉，她被唐凌涛治得束手无策的时候，也只能这样自嘲又无奈地冷笑。
“打倒他们，我没那个能力。可是把他们气得半死的小奸小坏我可很有一手。对了，辰辰，像他们那种在商场上混惯了的人，总怕别人看见自己的底牌，所以就算被气的快要脑淤血，他们也习惯强装镇定。我看你也深谙此道，和我配合的天下无敌。”
小奸小坏？辰辰笑笑，定位很准确。
唐凌涛是树，她是苍蝇，撞得粉身碎骨也撼动不他了分毫。她能攻击到他、刺痛他的也就那么几样，那么几句话。
他的过去，他过去的朋友，还有什么呢？是的，只剩口吐恶言，当着他的面假装留别的男人过夜这些小奸小坏。
“你有新牙刷，牙杯吗？”柯以颉往洗手间里看了几眼。
辰辰不屑地嗤了一声，这人也太讲究了，这么龟毛活像有洁癖。
在女人家过夜，问人家要新牙具，说不定……还是chu男。她嘿嘿笑着去储物柜找牙刷，出来的时候顺手抄上一个玻璃杯子一同塞给他。
开饭店的职业习惯让柯以颉拿着杯子往灯光上晃，看有没有水渍灰尘。
“犯病了吗！”辰辰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
柯以颉自己也笑起来，“习惯，习惯。‘二少爷’的职能和检查卫生的袖标大妈其实差不多，也就到各个分店尝尝菜，打打蟑螂老鼠什么的。”
“你们饭店还有蟑螂老鼠？”辰辰一脸惊恐，那可都是些上了星级的大饭店。
“有。”柯以颉拿着杯子牙刷走进洗手间，“我都不敢把数量真实的告诉我大哥。”
“怕他气疯了吗？”
“怕他让员工收集起来做成工作餐给大家吃。”
“……”不会这么变态吧？
柯以颉边挤牙膏边笑，“我大哥真的很变态。”从她的表情正确解读了她的内心独白。“精明又凶残，和你前夫是一路货。来那么道美味，也算提供了荤菜，节约了成本。大家不想再吃到那样的好菜，只能尽全力扑杀，什么便宜他都要占到极致。”
“哼！”辰辰撇嘴，果然和唐凌涛是一路货。
“就因为他那么变态，才成为我们家生意的实际管理者，我爸爸都听他的。看见他，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不行。好心做不了买卖，手软当不成老大。”
“哇！”辰辰惊叹，“你简直是个思想家。”
“我要洗脸刷牙了，不习惯被别人在一边盯着看。”柯以颉说着，还拿起她的洗面奶看了看牌子。
辰辰受不了的一甩手走开，“好象谁乐意看似的！”
这人真是太无敌了，辰辰面部肌肉都发了僵，太遗憾了，他生错性别，不然嫁给唐凌涛实在是天作之合！
顺手关了厨房的灯，阳台一片黑暗，倒是外面的灯光更亮些。
忍不住，她走进那一片幽暗，猫下腰躲在阳台的矮矮围墙下偷偷往下看——他，已经不在了。
辰辰失望地冷哼了一声，站直身体，不用再躲了。她不是滋味地撅起了嘴，看来留别的男人过夜并不能伤害到他，至少他没冲上来把柯以颉暴揍一顿。如果他喜欢她，就应该那么做吧？可他……已经走了。
每次她偷偷希望他为她吃醋生气的时候，他都消失！
就连离婚都是！她以为抛出这么个重磅炸弹能把他炸得血肉模糊，会缴械投降，向她服软道歉，可他没有，甚至还帮她做通了爸爸的思想工作！
辰辰泄气地明白，如果不是唐凌涛真心愿意和她离婚，就凭她，闹上天也离不成，至少爸爸那关她就过不了。
心……突然非常疼。
直到现在，所有人还都在问，唐凌涛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没人去问他，戴辰辰有什么不好？
永远是这样——和他角力，输掉面子又输掉里子。装作为民除害，把对手逼上绝路，是唐凌涛的拿手好戏。
“你还很喜欢他，对吧？”
柯以颉站在厨房里，厅里透过来的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却让他面目模糊。可他的眼睛却异常发亮，好象能看穿她的一切。
辰辰没说话，默默地垂下眼，什么都不想解释。
能坦率承认喜欢唐凌涛竟让她有种放任的快感，总是在心底最深处藏着这么个秘密，让她也很累。
“辰辰，”柯以颉慢悠悠地说，每个字都敲在她的心上，“如果你喜欢他，就不能总是伤害他了。”
“我……伤害他？”辰辰苦笑，“我根本伤不了他。”她最厉害的杀手锏已经用出来了，他还是毫发未损。
“你对他说过你喜欢他吗？”
“为什么要我说？”辰辰委屈，瞪大眼不服气。
“也许他不知道。”柯以颉低低笑起来。
“不可能！我有时候都怀疑他会读心术！我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看穿了！”
“哈哈，那你可麻烦了。”柯以颉半开玩笑半郑重地说，“其实喜欢上那样的男人本身就很辛苦，尤其还没摸清他到底喜不喜欢你之前，自己就先陷进去了。”
这话听来有些熟悉。
辰辰发起愣来，啊，想起来了，今天和梅施的谈话。
梅施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在没摸清阮廷坚的心之前，把自己的心保管的好好的。甚至对将来都做了正确的估计，如果她能一直管好自己的心，她就能从阮廷坚身边全身而退。
不像她，输的糊里糊涂。
“睡吧。”柯以颉转身，“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了。”
“得了吧！”辰辰勉强地仰起头，装作满不在乎，“你充什么爱情专家？搞不好你还是个chu男！开了荤的男人就没心思研究爱情了。”
“啊？”柯以颉故作惊讶地转过脸来看她。
辰辰微微脸红，这话怎么没经大脑就跑出来了？
“这就是你从‘唐总’那儿总结出的经验？那他也太失败了，让女人觉得他是个动物！”
“……”辰辰假意看窗外的灯，后悔死。
“喂！辰辰！我不是chu男，听反馈，技术还相当不错！”
“唉，唉，就到这儿吧！睡觉，睡觉！”
辰辰从过他身边跑回房间紧紧关上门，这话题在孤男寡女的夜晚，怎么都觉得有些危险。
04
辰辰被敲门声吵醒，起床气发作，恨恨地嚷：“谁啊？谁啊？”想想不对，这是敲她房间的门，那没别人了，只剩昨晚在这儿“过夜”的男人柯以颉。
“起这么早干什么？”她气呼呼地下床，瞟一眼梳妆台的镜子，胡乱理了理头发，打开房门。
“已经不早了，大小姐——”门外的柯以颉早就梳理整齐，用不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我们早点去拿车，省得碰见经理或者我大哥，我就脱不了身了。”
辰辰也用同样鄙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往洗手间走，想起昨晚他的龟毛，报复说：“你也别看我洗漱，我也受不了别人在旁边看！”
柯以勋呵呵笑起来，饶有兴趣地看她洗好脸在衣柜里挑衣服。
辰辰把他轰走，关门穿好衣服，扑在镜子前化妆。
“你在化妆吗？这么半天？”柯以颉郁闷地用力敲门，“你千万别化那天晚上的浓妆了，可能你自己觉得像赫本，其实特别像急于引人注意的老大妈！”
辰辰气得抄起一个大粉刷就扔在门上，“你就不能闭会儿嘴？还有人比你更像碎嘴大妈吗？！”
原本还想涂这两天很流行的深色眼影……老大妈？辰辰被柯以颉的话击溃了，化了个裸妆，垂头丧气地出来。
柯以颉还不依不饶地凑上来仔细端详，刚要发表意见，辰辰飞快伸出手做出个停的手势，恐吓他说：“给我闭嘴！不然掐死你！”
柯以颉装出被欺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点点头，辰辰刚松口气，他又用不说出来我会憋死的坚毅神情说：“我必须要说！你今天的妆好多了……”
辰辰暗自得意，翻了他一个白眼，刚想夸他终于说了句人话。二少爷喘了口气，继续说：“从老大妈变成中年大妈了。”
“你可以去死了！”辰辰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这句话。
车开进咖啡厅的停车场，柯以颉皱眉，十分犹豫还要不要下车，“我大哥在这儿。”
“啊？”辰辰四下看，因为时间还早，停车场里的车不多，一辆凯迪拉克越野车就十分扎眼了。“那我们开了车就跑？”
“好！”
她跳下车，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车。
“晚了，他出来了。”柯以颉懊恼地说。
辰辰愣愣抬头，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缓步从店门里走出来。
柯以勋的容貌和弟弟有八成像，就男人而言，以颉过于漂亮，他却恰到好处。精致的眉眼配上凌厉的气势，周身散发着“你别反抗我”的讯息，往那儿一戳，不用说话也能看出一大堆人里他是老大。
柯以勋不动声色地站在路边，显然早已看见了他们，却停住脚步冷冷地看着，明显在等柯以颉主动打招呼。
这两年，这款帅哥十分走俏，辰辰却已经对这个类型厌恶透顶。
唐凌涛让她对这类男人产生反射性抵抗。
对付这种人，置之不理就能把他气得内伤，她要是以颉就昂头挺凶从他面前走过，就不跟他说话，憋死他！
柯以颉却早已被兄长的银威吓软了骨头，怯怯地下了车，像小媳妇一样挪过去轻轻喊了声：“哥。”
“昨天我叫你交的报告呢？”柯以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没写，忘了。”柯以颉口气发虚。
“昨天开会，也忘了吧？”柯以勋冷笑，“本来脑子就像块石头，再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混，你还能记得什么？”
辰辰正在心怀戚戚然地围观，不怎么好受地想起爸爸训斥她的场面，嗯？她瞪了柯以勋一眼，不三不四的女人……他不是说她吧？
“哎！”她走过去，好几个原因让她极有勇气地爆发了。她挡在柯以颉身前，不爽至极地瞟着柯以勋，“你一大早找什么不痛快？有胡乱教训人的功夫，还是消灭你家饭店里的蟑螂去吧！”
柯以勋显得十分意外，微微挑了下眉头，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没有立刻反击，还飞快地考虑了一下自家饭店是该进行一次彻底地杀蟑螂行动了。
“你愿意写报告，你愿意开会，你自己写去啊，开去啊，谁拦着你了？干嘛非逼以颉干他不喜欢的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觉得自己脑袋好用就好好用，在脑溢血之前完全发挥功能吧！如果我们都像你们这么聪明，还有你说了算的份吗？别捡了便宜还卖乖了！”
柯以勋的沉默，让辰辰能保持节奏，超常发挥。畅快淋漓地骂了这么长一段，让她觉得新仇旧恨都发谢出来，痛快异常。
柯以勋抿着嘴，还是没反击，不知道是气抽风了，还是在打什么更坏的主意。他含笑看着辰辰，没有生气的迹象。
辰辰觉得这小子的心眼可能和唐凌涛一样坏，但风度比唐凌涛好多了，换了是唐凌涛早一句话噎死她。
这点好感，让她放缓了激进的语气，街道大妈一样语重心长地规劝起来：“以颉和你太不一样了，他不喜欢管理，不喜欢像你一样作威作福，他就想平静地做他的蛋糕。你说只要有钱，多有名的蛋糕师傅都能请的到，那一流的管理人才一样能请的到！你干吗非逼着鹿去捕猎呢？”她有感而发，说完还沉重地叹了口气。
柯家兄弟都很安静，没有人针对她这番见解发言。
辰辰瞪着眼，忐忑地咽了咽口水，她还没碰见对手没反应这种状况，让她彻底不知所措，干脆站在那儿死机了。
她询问地看了看柯以颉，他正扭着头看花坛里的花草，眼神迷离，还时不时感触良多似的叹气。
辰辰无奈，又偷偷去看柯以勋，他竟然在看着她笑。
辰辰一惊，难道……因为有唐凌涛那么缺德的陪练，她的功力已经能秒杀对手，让对手心服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柯家这两位少爷都太不正常了，她惹不起，赶紧躲了吧！
辰辰告别地挥了下手，因为情况诡异，超出她的正常反应范围，于是她开始脱线，笑嘻嘻地说：“天热了，冰淇淋就要化了，我还没买饭呢。”
其实她就是想说我要走了，话说出口，她也觉得丢脸，事已至此，她必须保持脚步镇定——实际情况是，她飞快地跑到自己车上，慌慌张张地发动，差点撞上花坛，然后违章逃逸似的一溜烟跑了。
胡乱开出几条街，辰辰才认真地思考，她现在要去哪儿啊？
要不……趁今天打扮纯良，就回家看爸爸吧，的确是很久没去看他了。
#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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