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男神和江凛然女神结婚了。
一气之下,我鬼使神差答应了江凛然的结婚邀请。
然而事实上这能气到谁?
无非就是让他们各自少了个舔狗!
杀敌0,自损!
“新婚”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发现江凛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没想到江总这么贤惠?”我毫不客气,坐下就吃。
江凛然:“今天有什么安排?”
“工作呀。”我开玩笑,“难道我俩还能度蜜月?”
江凛然嘴角下垂,抢走我手里的三明治:“不小心多做了一份,忘了扔垃圾桶。”
“?”
我也不甘示弱:“结婚的戏演完了,你赶紧回自己家吧。”
我同意结婚,除了赌气,也是为了不让爸妈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
所以领证前,我就和江凛然约定,我们只是暂时结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契约关系。
婚礼那天,要不是朋友看着,我绝不会让他上我的床。
江凛然没说话,默默收拾着碗筷。
我当他默认,就出门了。
结果下班回来,突然发现家里多了好多东西。
江凛然只围了条巾从浴室出来,发丝上的水顺着精致脸庞滑落过胸膛、腹肌、人鱼线,直至隐没浴巾下令人遐想的部位。
“你……”
“我要搬过来住。”
“不行!”
“想始乱终弃?我可受法律保护。”说着,他还拿出一个红本本。
拜托,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随时把结婚证带身上。
而且他是有多想不开,才放着市中心大平层不住,非要来挤我这小破屋?
“我们领证前不是约定好不介入对方生活吗?”
江凛然狭长眼眸微抬,一脸闲适:“我答应了?”
?!我以为江凛然沉默是单纯不想说话,没想到是否认?
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呢?
我再一抬头,见江凛然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兔子,捧在手上:“Sherry,始乱终弃是坏习惯,你可不能学。”说着,他还轻轻打了下兔子的屁股。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屁股——莫名感觉他有指桑骂槐的嫌疑!
而且“江凛然你个混蛋!为什么给兔子取和我一样的英文名?”
“它喜欢。”
“……”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江凛然气到。
那些年,我舔陆川,他舔苏念,我们同是天涯沦落狗。
按理来说,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但他偏和我不对付。
仿佛天生就是来和我作对的,一旦是我负责的项目。
他作为对手公司总会插一脚,甚至直接从我眼皮子底下直接撬走项目。
所以当我知道他公司要和我们公司合作新项目时,我只觉生无可恋。
见江凛然死皮赖脸,根本赶不走,我只好划定三八线,让他睡次卧。
因为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和江凛然闪婚的事,所以我特地和他错开上班时间。
回公司,我在电梯里遇到婚后首次露面的陆川——暗恋两年的人突然结婚,说不失落是假的。
我只能没话找话:“陆总不应该还在度蜜月吗?”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我:“还没恭喜你和凛然。”
我尴尬点头想终止这个话题。
陆川却很好奇似的:“你们怎么突然结婚?”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看你们经常斗嘴,还以为老死不相往来。”
“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陆川点点头,垂下眼眸:“还以为你会喜欢成熟内敛的。”
是啊是啊,我就是喜欢成熟内敛的你!
男神真懂我,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我转移话题:“陆总你和苏念姐蜜月去了哪儿,好玩儿吗?”
“还行。”“还行”,那显然就是不行。
他语调低沉,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萎靡不振,像被妖怪吸食了精血……
是苏念把他榨干了?
难怪他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毕竟这种事关乎男人尊严,确实难以启齿。
我极为同情地看了他两眼。
突然电梯抖了下,我差点没站稳,还好陆川扶住我。
他揽住我的腰扶着我的胳膊,姿势暧昧,我想推开他,但脚下站不稳,我只好扶着电梯扶手挪动。
突然电梯门打开了,外面正站着江凛然。
他脸色冰冷,感觉随时能刀了我。
我刚想若无其事绕开他——“谢苒来我办公室一趟。”然后转身就走,留给我一个高冷背影。
好家伙,只是来合作一个项目,公司竟还特地给江凛然安排了办公室,规格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公司新总裁准备的呢。
我刚关上门——
“谢苒,你能不能有点已婚妇女的自觉?”
“?!”
“说谁已婚妇女呢?老娘永远是年轻美貌单身贵族。”
江凛然冷哼一声。
我:“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
“等下。”
江凛然从休息室那了个冰袋,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抬起我的脚,敷在刚才轻微扭伤的地方。
冰袋很凉,但江凛然握住我脚踝的手很烫,烫得我内心颤动:“你……”
“我很重视这次项目,你休想因为一点小痒小痛就借口偷懒。”
焯!
我现在宣布,给江凛然好脸色倒霉三年;信江凛然鬼话倒霉一辈子;为江凛然感动倒霉三生三世!
2
我的气愤一直持续到下午开会——江凛然明明不待见我,但这次我们两个公司的合作项目,他却指定让我做负责人。
多半是为了整我。
我一直纠结这事儿,以至于陆川叫了我好几次,都没反应过。
我凑近陆川,小声赔罪:“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
话还没说完,坐在主位的江凛然突然当众cue我:“谢总监对我的话有异议?”
我程序化微笑,摇头。
江凛然微抬下巴,表情疑惑:“那为什么看你表情,仿佛很想冲上来打我一顿?”
小子,算你眼神好使。
“呵呵,江总误会,我只是表情长得有些狰狞,长得丑也不是我的错吧?”
我客套一下说自己丑,没想到江凛然还真点头:“长得丑,但想得挺美,今天的企划报告我不满意,拿回去重做。”
?!
许是看我情绪低落,陆川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感激地看向他:“谢……”
江凛然却像开玩笑似的:“陆总和谢总监关系这么好,开会都有说不完的话,不知道家里的嫂子会不会吃醋?”
故意的吧?人家好心安慰我,江凛然却说这么难听的话,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陆川?
很好,一下午过去,全公司都知道江凛然对我有意见。
见过我和江凛然争夺项目的老员工更是向我投来惋惜目光。
是啊,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做得不错,本来就要顺利升职了,结果又跳出来江凛然这个拦路虎。
以后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喽。
好在江凛然最后大发慈悲,还是派了人跟我一起修改方案。
我忙碌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如果不是屋里灯火通明,空气中飘荡着食物香气,我都忘了家里还有个人。
“吃饭了吗?”江凛然宽肩窄腰,即使最简单的衬衣西裤,也能穿得帅气。
褪下办公室里恶魔上司的皮,穿上围裙,拿着锅铲,俨然一副好男人模样。
“你管我!”我帅气撂下一句,刚要潇洒转身,突然——“咕噜”肚子竟然响了?
虽然我没钱买房,但别急,现在动动脚趾就能抠出来一座城堡。
江凛然轻笑一声,兀自摆好碗筷:“一起吃点吧,正好做多了。”
“可以扔垃圾桶呀!”我至今记得他抢走那个被我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浪费粮食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不再矜持,而且我是真饿了,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吃人嘴短,我不想放任冷场,于是主动挑起话题:“江总忙着下班,竟然是回来做饭了?”
江凛然吃相斯文,遵循食不言,他放下筷子,抬了抬眼镜,一脸认真地看向我:“有人需要我照顾。”
“……谁?”我看面前全是我喜欢吃的菜,不由忐忑。
江凛然一本正经:“Sherry。”
“……”我同情地看了眼蹲在一旁啃胡萝卜的兔子:明明是某人自己馋,却还那你当借口。
“怎么?不满意我这个答案?”他语气戏谑。
我动了动嘴,还是没说出反驳他的话,毕竟有江凛然在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虽然他才在我家住了几天,但家里明显变得整洁且充满生活气息。
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3
我本还想破除江凛然的偏见,在这个项目上大展宏图,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结果就先摊上事儿了。
上一个总监犯了错,公司直接把他经手过的项目,移交到我手上。
现在这个项目又出了问题,关键是对方公司根本不愿跟我接洽,说是我太年轻,看着比上一个还不靠谱?
我每天东奔西走,到处赔笑,也没能把着“屁股”擦干净。
对方负责人为了躲我,甚至直接跑去外地。
我心情低落到,连江凛然损我,也懒得回嘴了。
江凛然的项目正在推进,他却突然出差,把领导决策权交给了我。
但显然,项目组的人并不足够信任我。
江凛然一走,他们彻底放飞。
他们为了拿出一张好看的价目表,竟然造假?
还说我是太年轻,不通世故?
其间好几次我都想给江凛然打电话求助,但还是忍住,力排众议提交了真实数据。
一群人接连在我背后骂了好几天。
直到真正竞标时,在对手报价低的情况下,主办方还是选择了我们,理由:足够坦诚。
于是庆功宴时,当初骂我的人,纷纷主动敬酒,
后面,我跟江凛然吐槽,说他都找了些什么人。
江凛然却毫不在意:「可你做得很好啊。」
我嘴上吐槽他故作高深,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员工们各有长处,也各有不足。
领导需要做的就是发挥他们所长,阻止他们犯错。
江凛然平时没个正形,却教会了我职场上的重要道理。
最近我都没和同事一起吃饭,她们笑我在节食,其实是江凛然走之前,还给我做了些饭放在冰箱,让我记得热着吃。
怎么说呢,突然又觉得他挺好的。
下班回到家,屋内昏暗,没有诱人的食物香气,我还突然有些不习惯。
还好江凛然发消息,说今晚到家……
诶?不对,我为什么要期待他回家?
心突然怦怦乱跳,我刻意分散注意力开始找兔子,江凛然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Sherry。”
家里有个大活人,他不管,偏偏让我照顾好兔子?
我一边腹诽,一边把客厅、餐厅、江凛然卧室,甚至连卫生间都找了,愣是没见到一根兔毛。
突然,我心下一惊,暗叫“不好”——一把推开卧室门:
Sherry竟然跳到我床上尿尿,看着床单上深色“地图”我哭了。
我拎起兔子:“你主人不在,就换你来折磨我是吧?”
但不愧是江凛然的兔子,心理素质杠杠的,完全感觉不到我怒意滔天,还没心没肺地啃胡萝卜。
看在它可爱的份儿上,我勉强抑制住把它做成红烧兔的冲动。
但我这床还怎么睡?
江凛然回来时,我正抱臂坐在沙发上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当我说明事情缘由后,江凛然竟然……笑了?
还饶有兴致地奖励Sherry爱吃的草莓冻干:“我把我的卧室让给你。”
总算说了句人话。
然而等我洗完澡,躺在江凛然黑白灰的床上酝酿睡意时,外面竟然响起诡异渗人的背景音乐——
我气冲冲跑到客厅:“江凛然你大晚上不睡觉,看什么恐怖片?”
江凛然抚摸着兔子,惬意悠然:“我认床,在沙发上睡不着。”
所以用恐怖片催眠?真变态!
我很无奈:“你回床上去,我睡沙发。”
“让女士睡沙发不太好吧?”然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溜到卧室床上盖好被子了。
我:……
我躺在狭窄的沙发上准备入睡,但客厅窗帘晃动,仿佛外面有个什么影子。
刚才恐怖片的背景音乐在我脑中循环播放。
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耳边突然响起奇怪且有规律的咯吱声。
救命!我妥协了,抱着枕头推开江凛然卧室门:“明明是你的兔子尿湿我的床,凭什么我睡沙发?”
江凛然一脸无奈:“那我又只能去客厅放恐怖片了。”
我恨得牙根儿痒痒:“你挪进去,分我一半床。”
江凛然这次意外好说话,他本来靠在床头看书,现在立马往一旁挪了挪。
我躺下后,被江凛然身上的木质香气包裹,虽然不害怕了,但很不自在。
而且江凛然怎么突然这么配合?
“你不会是算计我的吧?”
江凛然摘下金丝边眼镜,笑容俊逸:“怎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到床上来睡不就好了?”
“我作为你上司,是为你变聪明而感到高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知道变着法损我。
我气愤地裹紧被子:“一人一半,你可千万别越界!”
4
江凛然笑笑不说话。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在江凛然怀里醒来,刚一抬手还摸到了他邦邦硬的腹肌——“啊!江凛然你个流氓!”
江凛然撑起上半身,头发微乱,睡衣敞开,露出胸肌和腹肌:“明明是你半夜突然钻进我被窝,像八爪鱼一样抱紧我,扒都扒不下来。”
“还想暴力脱我睡衣。”他说着,展示了下被揪扯得变形的睡衣领口和失踪的扣子。
我一怔,连忙环顾,这才发现他确实还睡在自己那边,是我越界了。
再一抬头,江凛然带好金丝边眼镜,侧脸精致,睡衣微敞露出白皙有致的胸膛……
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我猛地摇头,赶走这个可怕想法。
“活该,谁让你兔子把我床尿湿?你作为主人牺牲一下是应该的!”
我心里虚,但嘴巴硬:“再说了,有我这么无敌美少女愿意靠近你,那是你的福气!”
江凛然难得没反驳我,我回头一看,他正眼含笑容的逗着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兔子干了什么好事呢。
我去浴室洗澡换衣服,感觉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是江凛然的味道。
虽然清冽的木质香气闻起来不错,但总让我浑身不自在。
刚穿好衣服,突然听到江凛然叫我,以为是让我吃早餐,于是我随意裹了个浴巾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