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写下的这几个词语很能概括我此刻的心情与状态。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站也不是，卧也不是。照说，落户大业已定，应该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的悠然心态，下一步就是等待退而养之马放南山了，相忘于江湖的日子很快到来。说实话，不该有这种患得患失与去留无定的彷徨，但没有办法，金子般的秋天已悄然逝去，冬天已然到来，树上的叶子掉光了，北京也一反往例在这个季节下过两场中雪了，我的心情也随天气一样转黯。
说心里话，我更愿回到过去备战积分落户的战斗岁月，那是鲜花一样的绽放，青春一般的熔炉，刀尖上舐血的白刃，是整装待发的十字东*。战地*花分外香，寥廓江天万里霜。苦则苦矣，痛则深痛，久且久之，但有方向，有目标，有希望，有未来。等待十分煎熬，过程痛苦无比，但集聚后压力的骤然释放却可以把人送上极乐之巅，就像核弹引爆，一飞冲天，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所有的付出都有丰厚的回报，那份由内而外、喜不自胜、漫卷诗书、举语皆成趣谈的轻松与自得，恨不得昭告天下广而告之的欣悦，真是令人难忘。人这一生，这样的时刻，并不为多。
但有一个问题，人能同贫贱，却很难共富贵。条件艰苦之时，大家尚能人同一心，一旦翻了身，就摇身一变，就想夺利争权、富贵齐天、好上加好、永不满足，也就永无宁日了。吕雉被项羽俘获后，仍事刘邦贞心不改，堪称楷模，然汉中王成为汉天子后，吕后却转眼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韩信与戚夫人皆死于她之手，刘氏宗亲几被夷灭；朱元璋坐了江山，满朝文武被杀个了遍，侥幸保命死里逃生者寥寥无几；李自成进了北京城，逼死崇祯，本来大好局面，猜忌之下却杀了栋梁忠臣李岩，自此颓势一发不可收也。我也在想自己，前车那么多可鉴，落户之后，我还能平平顺顺过好日子吗？我与贱内糟糠还能相守以沫吗？不管怎样，这都不是我的错，历史本来如此，共苦不能同甘，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大悲之后有大喜，阳光过后有乌云，福兮祸兮，这都是无法规避的人生定律，我还能说什么呢？北京都已经积分落了户，大愿得偿，这种心情就跟大仇得报似的，人生还有什么遗憾？所以，当历史不再需要我时，一定要顺应滚滚东潮，甘退幕后，力拒招摇，甘当垫脚石，风光的事就留给儿女们吧，该他们站上历史的舞台上了！我们就此隐退，告老还乡，劝农扶桑，也不足为惧，毕竟我们也创造过历史，今生，足矣！
也许我瘦弱的身躯像攀附的葛藤，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前程，那就请在凄风苦雨中倾听我的声音吧！
生活改变了我，把我推向命运的激流，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任其驱走四方。后北京生活时代，积分问题攻克了，生活矛盾重新浮出水面。那些不想打交道的人依然缠绕在你的身边，很难避开；各种烦心事，真正解决的不多；老婆孩子又如何和平共处？按揭费、车位费、物业费、供暖费、补习费，每天还没睁开眼，先倒欠好几百了，到处都是伸手要钱的主，怎么办？全家的生活重担会不会把人压垮？说到这里，我必须要表达一下，随着积分落户尘埃落定，我在家里的地位并没有随之上升，她们认为我有用仅持续了一天——就是拿到户口本那天，如今我在家里的地位江河日下，日后我的出路又何在？这一个个问题萦绕在脑海里，简直让我不能活。与之相比，老婆随不随迁父母要不要投靠孩子成年后是不是又多了一套购房资格，这都不是事，我考虑和谋划的是全局的大事。
但在我思谋未来之前，对过去我还有几句交待。此刻，我特别想对昔日因为我没有北京户口相继离我而去的若干前女友说一声，你们太心急了，在下是不成器，让诸位失望了，但好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终于让我美梦成真，拿到了北京户口，从此我的子嗣就是北京人了，世世代代！当初你们就为这个纠结，我工作的努力勤奋，我拼了命地攒钱买房，买了一套买二套，买了二套接着买，就是一心想改变命运，这些你们都看不到，你们就认为北京户口胜过一切，最终不顾我苦苦哀求，拂袖而去，转投他人怀抱，让我扼腕叹息，悲痛欲绝，但今天我手握北京户口，从此改头换面，改天换地，抱憾终身的将是你们！
我的首任女友跟了一个邮局跑交换的，那个小邮递员我见过，一双贼眉小眼，岂能跟我一双剑眉虎目相比？就是因为他有北京户口，但他真能护佑你吗？我怎么听说小邮差家里经济条件也不乐观呀，要不他们家怎么见天都去菜场批发一批最便宜的过季菜呢。第二任女友也不咋的，她当初嫌弃俺没有京户，说是非得找一个土著北京人嫁了不可，可结果呢？她居然跟着一个老板去广州了，这就有点心口不一了，说的是户口，奔的最终还是钱，说到底还是嫌我一穷小子，真有钱有大钱，京户又算什么？
但我对前任女友三，却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词。我特别理解她的离去。想当初，我也是一无所有两袖清风，但她就是看上我赤子一般的心，她说我的心善最难得，很少有男人的心像我这么柔软的。她愿意寒冬腊月，天朗星稀，添炭加火，挑芯研墨；盛夏时节，慢摇罗扇，轻捕流萤，伴我习读。她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宁嫁一书生，不从万贯财。她给了我整整三年时间，一等就是三年。为何她不能与我盟订终身，问题出在她那位古板的老爸。她父亲是重庆一所大学的教授，你们知道的，教授都有点高冷，闺女考上北京的大学而且留了京，老人家别的不看，对女儿对象唯一要求就是北京户口，他不想他闺女的孩子一出生，还得被非京籍*策歧视，上什么好学校都没门，就因为没有北京户口。就这唯一要求难住了我，其他我都可以努力、奋斗，依靠自己双手获得，唯独北京户口不是努力就能获得的！我的第三任女友又多给了我半年，见我一点希望也没有，最终才依依不舍洒泪而别。她走的时候，是我送她的，我们约定从此之后互删号码，再不联系。我们深知，只要再拨动熟悉的号码，谁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两个人还是得在一起。一想到她老父亲在重庆山城遥望苍茫的北国，为她的女儿揪心，我就不忍心再伤害这一位老人。我不仅搬了家，换了电话，我干脆另外找了份工作，就为了她找不到我，再痛我也是一个人忍着，我对自己狠心也是为成全她的父女之义。今天当我有了自己的女儿，我深深体会到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是无以复加的，拿全世界的珍宝换他女儿，他也会毫不心动。孩子，就是父母心中的无价之宝！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她至今依然单身，为我期期独守，我怎么办？再续前缘旧情复燃吗？难的是我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妻儿双全，还如何回头？问题症结还是出在我这里，我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让她失望了，辜负于她。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可怨恨可抱憾的呢？
说了前任，再表妻儿。我发现，落户后，陡然间自己对家庭的责任感迅速升温，特别是对老婆的服务意识显著增强。过去眼里简直没活儿，现在一下子发现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干，而且想干就有干不完的活。过去到了饭点，都是等菜上桌，上慢了还吼。现在看人家还在厨房忙，忙不迭跑过去，就像猫捉老鼠里面那只傻乎乎老被鼠小弟戏弄的大猫，鞋都跑丢了一只，笨拙不堪，但还是竭力把餐前工作预备好，老婆专心搞厨艺就行，再不用为别的事分心。吃完饭就是老婆自己作势要洗，我也一把将她推开，大包大揽，碗洗得油光锃亮，跟新买的一样，餐桌光可鉴人，简直可以当梳妆台用——就是反复擦洗有点费水。见她累了，主动担任按摩师，还是肩颈与腰部全面调理，实则我自己也是腰酸腿疼。过去要去菜场买菜，我一听说赶紧扑到床上，佯装睡去。现在买菜，我热情高涨，就是她说今天菜够了不用去，我还撺掇她去，我说多买点整丰富点不好吗，给孩子改善一下伙食。她多半瞋目一笑，就从了我。我拉着个小推车，紧随其后，时博笑于前，时纵跃于后，她买啥，我拎啥，再没有比我更好使的差役了。
最重要的是，我不再翻脸了！过去她们只要有一丁点不遂我意，我就使劲批她们，批她们智慧不够、能力不够、素质太差、难懂我心。说着说着我还悲哀上了，我经常遗憾不已，要是我与任何一位前任结合，还会是今天的命运吗？我就很难过很伤心，悲痛的不是她们不懂我，而是今天的婚姻是我自找的，我又能怨谁呢？我只怨自己识见浅薄，捡到篮里都是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呢，就算娃她妈龇牙咧嘴河东狮吼，我也闲庭信步，绝不交火，我主动退避三舍，让出大片开阔地任她发飙，敌进我退，我权当天上掉下几滴雨霖地上微微一震，0.2级地震，震源深度50公里，相当于跳探戈时被女伴带着旋转了一周，稍感眩晕，然而是幸运的眩晕。不仅如此，我还陪着笑脸，我先一步揽下责任，“你说的都对，说得在理，我心服口服，过去没做好，今后一定加以提高”，我把单位上对领导那套全搬过来，果然好使，再用力的拳头砸在棉花上，又能怎样呢？多砸几回，她就不砸了，何苦来着？追根溯源，还是北京户口给了我踏实感，给了我最大的支撑，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一杯小酒，即可化解所有的心中块垒，多大的疙瘩也消解了。
无独有偶。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竟然还能清晰把梦记叙下来，我对自己暗自佩服不已。我梦到自己去成都出差。成都的安逸舒适不是我叙述的重点，我想说的是，成都的平坦无垠非常像北京，你尽可以骑着单车大撒把从北边的文殊院杀到南边的新南门，纵行无碍，这一点在山峦起伏的西南地区十分难得，难怪李冰与诸葛亮都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我见酒店对面挂了一个招牌：金牛区物资局。招牌上方又有一个横幅，说内有书店。我乃爱书之人，正愁到了此地，身边无书可翻，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乐颠颠穿过窄窄的马路跑进去。进去之后，是两进落的平坝，书店连个影也没有。平坝之后又接了一个缓坡，我料想书店是在坡上了。一路小跑上坡。不觉间就到了坡顶。几个闲人在那里打拳，并无什么书舍，我就问书店何在。他们争先恐后对我说，说我走错了，走得太深了，但深多少他们彼此之间又没有达成共识，说着说着还争执起来。看他们一时半会儿难有结果，我就退回来自己寻路。回走的路上，沿路有好几个房间，我都伸头进去瞧瞧，一看都不像，有一个房间里还挂满了类似消防队员的绿色儿衣服。继续往回走，一路都是沟沟坎坎。有一间传达室，我也不管那么多，走进去打听，里面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我反正没事，也不急，坐下稍憩。这时天突然一下子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下起了大雨。我一边苦笑一边对老者说，看来是人不留人老天爷留人。我踏踏实实坐下来，跟老者聊开，聊得很开心，尽聊成都生活的趣事。
这时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是我的相好兰花。兰花很生气，说等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离不离，原来说过娶她的话还算不算，最后她说兰花篮球队与男子篮球队你选一个吧，说完撂了电话。我就笑起来，兰花就是这么俏皮，离不离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还开得出玩笑。老者在旁边听见我们的对话，他说，来，年轻人，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他说当你老了，退休了，到了我这个年纪，是谁在照顾你，还有谁能照顾你？你躺在长椅上，搭了一床被子，动也动不了，浑身都僵了，你说老伴给我拿个热水袋捂捂脚，永远只有几十年一起走过的老伴能干这活，她不烦你，年轻时的那些蜂呀蝶呀鸟呀花呀风呀云呀，早不知到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踏踏实实过好眼前的日子！
我告别老者，重重握了他的手，我说您老多保重，他说小伙子你好自为之。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他要个电话，我看这一片地方虽说很大，但建筑高的高低的低，很是凌乱，很有可能过不了几年都要被拆了。但当时没好意思开口，就是这一犹豫造成莫大的遗憾。与这老者匆匆一面很有可能是人生唯一一面。我在梦里深深的遗憾。正是这痛彻的遗憾，让我从梦里猛然惊醒。
我突然感受到，我们正在经历告别，告别很多人，告别人与事，我们不停在告别，很多人从身边或缓慢或疾驰而去，但都没有回头。就是曾经让你痴让你狂让你为之疯魔，分别一刻就不能活的深爱之人，今天又在哪里？想当初，非她不娶，非汝不嫁，火热的话言犹在耳，不也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吗？也没见谁觅死觅活，大家都好好活着，为自己活着。告别了岁月，也就永远作别了青春，不管这样的青春充满了怎样的迷茫与挣扎，它终还是青春。岁月的妆容，远不是鲜嫩的青春的对手。然而，青春依然不可阻挡逝去，逝水流年，光阴似箭，繁花落尽，韶华湮灭。
我想起初到银行工作的事。那也是二十多年前了。刚到银行，就被分到最基层的分理处工作。我干过储蓄、出纳、会计、信贷外勤。印象深刻的一个是出纳的杨老师，业务熟练咱就不说了，周边光几万人的大厂就有建设、西车两个，这可是两个在文革期间都赫赫有名的*工企业，其他中型厂矿更不胜枚举。经她之手，每天付出去的现金几千万上亿那是常有的事，每天干完活她都要拿肥皂反复搓洗，拿水冲洗很久才滴滴沥沥甩干。另外一位是守金库的王老师，永远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走路也是要死不活的，——倒不是弱不禁风，就是慢，恨不得把整个世界的节奏都拖沓下来，天塌下来估计他也快不了。有时扛着一麻袋钱的经警在后面吼得山响，他还是依旧慢条斯理解他裤襻上的金库钥匙，没有两分钟，金库门口的麻袋都堆成山了，他还在摸索他的钥匙。这两位老师，本来是各把持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但一见面，他俩就互掐，胖乎乎的杨老师说王老师，你慢得跟乌龟似的，咋没见你拉下过一顿饭少领过一次工资呢？你就不能跑快点吗？看你负担也不重。干瘦干瘦的王老师，说话也慢，他说跑那么快做爪子，赶去投胎么？看你那胖乎样儿，面盆都快撑炸了，你想投别人也不敢收呀！一顿饭得吃掉人家多少粮食，还不把人吃穷！杨老师就恼了，把她的肥皂盒隔三丈远扔过去，王老师居然灵巧地一闪脑袋躲过去了，这时倒不显得他慢行动迟缓了，他还冲杨老师呵呵直乐说你来呀你来呀，杨老师就骂你个老不死的老不正经。
为何我突然想到他俩呢？我屈指一算，我刚入行时，他俩都在站最后一班岗，接近退休的年龄了，二十多年过去，他俩年齿多少？不是我自以为想当然的六十开外小七十，而是接近八旬，就算不是有余，也是堪堪所差无几！我被自己的算计吓着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的容颜改变大吗，还能是原来精精神神利利朗朗的劲吗？会不会已经老朽得走不动路了？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无从知道他们的近况，最可怕的是他们或许已经辞别人世。就算他们健在，说实话我也不敢上门探望，我满脑子都是多年前他们那副干练爽利的样子。这一见，会不会让美好的回忆碎落一地，连个瓦片都捡不起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不见，想；见，亦难！
在我们落户群里，大多也在四十上下了，上承父母天恩，下抚孩童幼稚，正是人生艰难爬坡上坎之时。我们这一代人，大学毕业，基本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刚参加工作，都是毛头小伙子青涩大姑娘，进了单位，都是小字辈，见了所有的人都要叫个老师，就是没上过大学，中专或技校毕业就进银行上班的，我们也得恭恭敬敬尊称老师。那时单位的骨干也多是四十多岁，基本与父辈年纪相仿。我去的那家大行的基层员工，与生俱来一种特别的气质，就是对领导有天然的质疑。在他们眼里，领导说的话下的指示不全对或基本不对，唯有经过自己逻辑的梳理，心悦诚服的事，才可能接受才会去执行。这样其实挺好，避免了上面拍脑袋定*策不接地气。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本就是我们*的法宝。他们这样一种精神，深深影响了我，激发了我天性中自由、独立、畅达、无畏无惧的一面。冷静客观、隔岸观火、洞烛幽明、独树一帜、不唯上、不昧心，成了我几十年思考、行走、行动的自觉意识。这都要感谢第一份工作，我的老师与同事给予我的示范效应，从此奠定我的思想基础。这样的一种人生执念，或许并不讨巧，但它无时不刻，展现的都是一个大写的人，而不是为名利所驱使的蝇营狗苟。
这两天听群里说，人社方面无犯罪证明函询，选择的是邮资到付，还需要接收地派出所掏钱。钱倒是不多，就是有的派出所反映这笔开支没有出处，就作了难。我想起多年前的一篇英语阅读。说是有一个小伙子出去当兵了，结果因为家里太穷，母亲连邮资都付不起。她就跟儿子商量好，接到儿子来信，不用回信，就在原信封皮上划个圆圈，原封不动退还给邮局，就表示家里一切安好，一分钱邮资也不用付。我觉得，人社如果觉得函询邮资开支太大，干脆也给派出所方面商量一个不花邮资的办法，大的原则当然是退信，但不能退白信，可以在信封上做做文章。比如东北地区的就画个华北虎，四川的就画个大熊猫，青海的就画藏羚羊，贵州画个黔之驴，云南画个孔雀开屏，内蒙画汗血宝马，河北玉麒麟，陕南朱鹮，陕西金丝猴，*帕米尔雄鹰，西藏雪山白牦牛，福建画什么好呢？就画四不像吧。如果所画之物系本省特产，则表明函询之人清白无误，一旦光板退回或是画错了动物，张冠李戴，哼哼，则表明本人信用大为可疑。这么说，大家都明白了吧。虽然麻烦些，但好处是省下一大笔钱，皆大欢喜。最后人社方面还可以举办一个各地公安系统回函的信封绘画大赛，我希望我老家的民警能力拔头筹，好歹为渝乡父老争个光。
▌作者：赵鹰
▌图源：来自网络，侵删
▌编审：北京积分落户帮编审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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