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刚死没两天,高楀就将我扶正为王妃。
底下人都认为就是我善妒,容不下庶妹,暗中害死她。
然而事实却是,在这宛如活棺材的府邸里,只有我和庶妹是相依为命。
夏去秋来,灼热未减,如火如荼的阳光将整座豫王府晒得人心惶惶,大气都不敢喘。
王府东院,全府上下正集聚庭院围观一场杖刑,而被杖刑之人正是新扶正不久的王妃孟青瑶。
烈日下,重板子一下一下地落在孟青瑶腰臀上,使得被唤来围观的众奴婢都不禁纷纷撇过脸去,不敢直视,就连平日里就知道争宠争利的众姬妾们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不由撇开视线。
孟青瑶满头大汗、满脸痛苦趴在长案上,双手紧抓着案角不放,咬牙切齿强忍着疼痛,任由板子一下一下重落在身上,硬是一声不吭硬扛着板子,既不认错求饶也不发出痛吟,就那么咬牙强忍着杖刑。
她前方阴凉处,四名女仆摇扇生风,当朝皇叔、摄*王高楀顶着冷漠神态、正惬意靠坐在坐榻上,身边搂着怀孕宠妾金芙蓉,正得意观看着她的狼狈窘态、丢人模样。
突然,她抬起头怒视前方,眼里现起了杀意,是一种要将敌人千刀万剐的眼神,怒瞪着高楀,令初见这种眼神的他心里顿时不爽,直接蹙眉喝斥道:“施刑者可是未吃饱饭?王妃不知悔改,拒不认错,给本王再打重些!”
“是!”
施刑仆人一慌,顿时下手更重,板子重落在身上的瞬间,简直骨头都要碎裂了。
但孟青瑶却依旧一声不吭强忍着,没有任何认错哀求,直到被打晕过去,不醒人事,然后又被冷水泼醒。
她知道高楀就是极度厌恶她,想借机羞辱她,当着全府邸上下人的面,要她颜面扫地,半点体面也没有,连同她背后的孟家一起,脸面再也挂住。理由具体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好过就行,孟家不安生就行。
不过,这次还好,杖刑的理由是:她善妒,无主母风范,容不得府中姬妾怀有身孕,害得金芙蓉差点滑胎。
这还真是太抬举她了,为了自保,她连躲、变透明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招惹他的众姬妾?尤其是宠妾。
她不知道高楀有多恨她,却知道高楀有多恨她父亲、内阁次辅孟朝愈,真的是做梦都想将她父亲千刀万剐以解恨的程度。
五年前,为了羞辱她父亲以及整个孟家,高楀威逼利诱上门提亲,要求娶她。临近婚期,又毁掉她的名声,要她庶妹孟碧儿做陪嫁滕妾。这还未完,大婚当日,又突然变成妻妾位分互换,庶妹为妻,嫡姐为滕妾,一同嫁入豫王府,让她父亲以及整个孟家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在朝廷里颜面尽失。
一个月前,庶妹终不甘受辱诬陷,为证清白,抛下两岁多的儿子给她照顾,上吊自尽了,而且,腹中还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最后却连个葬礼棺椁都没有,直接席子一卷,送到城外山头随便就埋了。之后还是她偷偷办的葬礼,请道士做的法事。
庶妹刚死没两天,高楀就将她扶正为王妃,而且庶妹临死前一晚还是同她一块睡的,这令全府上下,甚至外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认为就是她善妒,容不下庶妹,暗中害死前王妃的。
然而,事实却不是,在这毫无希望、宛如活棺材的府邸里,她和庶妹是相依为命,感情极好,根本原因只是高楀心里扭曲,恨她们姐妹入骨,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
而所有这些,最最根本的原因是,十几年前,高楀的母妃——庄妃母族参与争权谋逆,她们的父亲孟朝愈参与了维护皇权、击垮叛*权臣的行动,最后庄妃母族惨遭株连,庄妃被赐死。因此,高楀一直非常憎恨以孟朝愈为首的保皇权*派,觉得是他们害死了他的母妃以及外祖父一族,令他自幼丧失母妃庇护,遭受很多苦楚。
1
孟青瑶被冷水泼醒后,高楀冷笑蹲到她面前,扼住她下巴抬起她的头,咬牙切齿冷笑道:“你是不是特恨本王?恨不得杀掉本王?”
“噗!”孟青瑶突然舍弃大家闺秀的修养,直接像个泼妇啐他一口唾沫,很鄙夷骂道,“可怜可恶之人,定不得好死,当心遭受天打雷劈!”
身为孟家嫡女,她才貌双全,向来聪慧且傲然,与孟碧儿的卑恭顺从不同,羞辱她,将她的脸面踩进尘埃里,看到她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反而令高楀心里更高兴、更心满意足,于是,他皮笑肉不笑拭去脸上的唾沫,又下令道:“王妃死性不改,再加二十大板。”
“是!”
施刑仆人得到命令后,又开始行刑,重重的板子又一下一下落在孟青瑶腰臀上,令她疼得只能咬牙切齿硬扛。
“你若肯低头认错,向芙蓉赔礼道歉,本王即可网开一面,就此饶恕你恶行,如何?”高楀站在一旁,诱惑着说道。
“一个衣冠禽兽,一个教坊司官伎,想要我低头赔礼?做梦!你们若是有能耐,今日便打死我,我做*也不会放过你们!”
孟青瑶忍着疼痛,恶狠狠地咒骂。骂得两人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尤其是宠妾金芙蓉,她本是罪臣家眷没入贱籍的女子,即便在豫王府再受恩宠,却也只是没有位分的侍妾而已,连个侧妃都算不上,所以,是真的被戳到了痛点上,还只能强忍受着。
而堂堂亲王、摄*王,作为收纳贱籍女子为妾的高楀,面子自然是一下子就挂不住,即便再喜欢,即便一开始只是为了用来羞辱孟氏姐妹,表示她们连官伎都不如,却也显得他没品没尊卑之分,什么人都往府里带、都下得去手,从而成为笑话谈资,就像现在被人鄙视、戳脊梁骨。
于是,他顿时不禁恼怒警告道:“信不信本王亦让你成为官伎?包括你孟家女眷!”
孟青瑶顿时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时之间没敢再嘴硬怒怼,她一个人受苦受辱不要紧,如果整个孟家受到牵连跟着受苦受辱,甚至被籍没家产,家人为奴为伎,那她真的于心不忍,不敢犯险,毕竟高楀心狠手辣,真的有实力也会这么做。
不过,最后她思考再三,还是要反其道而行,故作心如死灰,很平静讽刺道:“如此甚好,总比做这豫王妃强,与其蒙冤受辱而死,倒不如受人嘲笑而活,指不定还能有幸成为哪位大臣的宠妾,过上几年快活日子。”
高楀一听,顿时被气得脸都绿了,孟青瑶才貌出众,但他就是想羞辱她贬低她,从精神上嫌弃她摧毁她,让她由妻转妾,还从未碰过她,哪怕碰她庶妹,让她庶妹生下孩子也不碰她,以让她成为笑话,可是,都五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被摧毁而屈从,依旧眼神傲然、灵牙利齿,令他没办法,还反而让他成为了笑话。
下一刻,他阴沉着脸,愤然甩袖而去,众姬妾见状,急忙簇拥跟上去安慰讨好。而金芙蓉则正气得牙痒痒,直接提起冷水泼向孟青瑶,淋得她满身都是,更是狼狈不堪,随后才骂骂咧咧愤然离去,要去追高楀,不让其他姬妾趁机争宠。
随着杖刑结束,紧绷至极的神经得以放松下来,孟青瑶直接又晕厥过去,随后是由贴身侍女含泪抬进屋里,赶紧进行更衣收拾、请来大夫诊治。
而她整个后腰臀部全是淤血淤青,看着瘆人,就是不知是否伤及骨头,要多久才能下榻走路。
入夜不久,她就开始高烧不止,满头大汗,即便敷药喝下了药汤,也没有立竿见效,直到后半夜,她轻微的粗喘呻吟才慢慢停下,然后睡着过去。
一觉睡到次日傍晚,孟青瑶虚弱饿醒时,突然看到宫中御厨慕良秋站在旁边,霎时感到十分惊诧。
当朝皇帝未满十岁,太后是她表姐,而且她和庶妹又是摄*王家眷,会不时进入后宫,所以她认得慕良秋,知道慕良秋是御厨,厨艺极好,就不禁高兴笑问:“慕尚食,你怎会来到此处?”
“太后娘娘得知豫王妃身有不适,特地命我前来照料娘娘饮食,我已熬制好药膳汤,还有可活血化淤、缓解疼痛的药浴水,娘娘是想先用膳食还是先泡药浴?”慕良秋不卑不亢,双手合握于身前,很简明说道。
“先用饭吧,我已是饥饿得不行。”孟青瑶一脸高兴直接动身想起来,然而,一动身,整个腰臀就疼得使不上力气,令她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身体瘫痪了一样,痛得让她直接呻吟出声,“啊噢……”
“小姐,没事吧?是不是甚疼?”陪嫁贴身丫头梅儿急忙搭手搀扶询问。
孟青瑶不由深舒一气,咬牙切齿忍疼应道:“不疼,扶我起来。”
“是,您当心一些,慢慢来。”
在梅儿搀扶,慕良秋搭手帮忙下,孟青瑶蹙眉咬牙强忍着疼痛从卧榻上起身,然后在案桌旁坐垫上很小心坐下,随后漱口洗脸吃饭。
待她沉默吃饱喝足,头脑越发清醒,才突然询问:“劼儿如今在何处?可有哭闹?”
劼儿,全名高劼,是前豫王妃孟碧儿留下的唯一孩子,两岁多快三岁,从血缘上说,他是孟青瑶的外甥,从伦理上说,他是孟青瑶的继子,但在孟青瑶心里,她就只认劼儿是她外甥这个身份,其他一概不认。
此时此刻,她头脑清醒,突然就只想为自己和外甥谋个出路,也为孟家谋个善终,豫王妃的位置随时可能会换人,她和外甥的性命不能再握在别人手里,最好的结局是,高楀尽快名正言顺地死去,她能掌控整个豫王府。
“正由奶娘陪着在庭院里玩耍。”梅儿恭敬应道。
“嗯!”孟青瑶想了想,又说道,“去备沐浴水,我要沐浴更衣。”
“可是要直接泡药浴?”梅儿询问。
“直接泡药浴。”
“好!”
梅儿直接转身出去吩咐下人准备药浴水。
慕良秋什么也不多说,直接去提醒下人要如何兑凉药浴水,不能直接用井水兑凉,而且,水温不宜太热也不宜太凉。
孟青瑶看着慕良秋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心有顾虑,却不敢冒然多问什么,只觉得太后突然派她前来,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却还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得小心谨慎才是。
2
泡药浴半个时辰出来,夜幕已经降临,孟青瑶感觉身体轻松很多,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她坐在坐榻软垫上,抱过吃完晚饭沐浴好的高劼,突然屏退所有侍女,并让梅儿去门口望风,招近慕良秋问道:“太后娘娘突然派遣慕尚食前来豫王府,可是有什么目的?”
慕良秋双手合握于身前,笔直站于孟青瑶右边,犹豫片刻,微笑严谨应道:“就是特地前来照料娘娘饮食。”
她是还不确定,孟青瑶和高楀是否是沆瀣一气,仍念夫妻情分,所以不肯透露太后指派她前来的真正目的。
即便身处王府后院,孟青瑶也知道,太后其实很忌惮身为摄*王的高楀,早已经和一些大臣在谋划夺权,防止高楀篡位,为小皇帝将来亲*做准备。于是,她就直接表态道:“放心吧,我与摄*王之间有仇怨,与他未有半点夫妻情分,现如今就只想为自己与劼儿谋条出路,为孟家谋个好前程,太后到底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在宫中险境待了几年的慕良秋还是不放心,很谨慎小心又试问:“若是想让摄*王无心朝*,娘娘可会帮忙?”
对于无冤无仇却要取人性命这种事,她是不愿做的,但是,太后位高权重、独掌后宫,命令她那么做,要悄无声息取了高楀的性命,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危,也为了不出现*变动乱,她也只能照做。
孟青瑶一听,并不惊讶,直接招近慕良秋,凑近她耳边说道:“要取他性命亦可,只要不祸及我和劼儿,还有孟家,你可有法子?”
“法子倒有,但需从长计议,我必须先留下。”
慕良秋刚说完,就突然传来梅儿的声音,“魏管家,您可是找我家小姐有事?”
“殿下要见慕尚食,特命我过来传唤,她可在里面?”魏管家的声音直接传来。
慕良秋不由诧异,和孟青瑶相视一眼后,就直接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说道:“请带路。”
之后没过多久,她就被魏管家领进王府正屋,见到高楀翘腿斜靠炕桌随性坐在坐榻上,随即行礼道:“小女子见过豫王殿下,豫王殿下万福金安。”
因为曾在宫里多次见过,也多次尝过她的精湛厨艺,高楀眼带几分欣赏,直接抬手示意一旁的侍从奉上几十两*金端到慕良秋面前,开门见山说道:“太后派你前来真实目的为何?你如实道来,这些*金便归你所有。”
慕良秋不傻,深知自己颈上只有一颗脑袋,就直接平静应道:“豫王妃娘娘身有不适,且入豫王府多年未有身孕,太后娘娘有所担心,即命小女子前来照料豫王妃娘娘饮食一段时日,好让豫王妃娘娘吃好睡好,早日怀上身孕。”
高楀十分英俊的眉眼间,是半点也不相信,不由冷笑道:“女子有孕与否,重在房事,何时通过饮食即能怀上?”
“农家耕种,种子重要,沃地自然更重要,好种配好地,自然就能有收成,人之根本在元气,元气充盈与否在饮食休养,吃好睡好,气色上佳,自然会有助孕之效。”
“呵呵呵……”听着比喻,高楀霎时忍俊不禁,觉得慕良秋当真是个奇才,很有趣,于是刁难着又问,“倘若是女子先天不足,无法有孕,饮食再滋补亦无济于事,你该当如何?”
“自当是回宫复命,如实告知太后娘娘不再操心。”慕良秋不卑不亢继续忽悠道。
然而,高楀是人精,不是傻子,不会轻易相信,知道问不出什么,就转言说道:“本王尚未吃晚膳,你立即去厨房给本王做几道菜来。”
慕良秋早知道,高楀善忍克制,且手段*辣,从不受宠的皇子一路做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王,绝不是什么简单权贵、纨绔子弟,于是就故作拒绝道:“小女子拒绝,请由府中厨子来做。”
“为何?”
众人诧异中,高楀自以为慕良秋是认为他不够资格、不配吃她做的饭菜,就不禁很恼火诧异斥问。
“因为殿下对小女子有所猜疑,会顾忌小女子在膳食中投*,定不会吃,会造成食物浪费,故小女子不为殿下烹饪膳食,以免浪费食物,请另由他人来做。”
听到理由,似乎被看穿,高楀顿时很无奈,随后又下令,“你且先去做来,府中有专门试*仆人,本王谅你也不敢投*,去吧!”
他突然觉得慕良秋很有趣,绝不简单。
“是!”
目的达到,赢得几分信任,慕良秋直接行礼离开,转去厨房要给高楀做晚饭。
“且留她在府中,但要仔细盯紧。”
待慕良秋走远后,高楀神情冷峻,直接向魏管家吩咐道。
“是,定会小心盯紧,不会出乱子。”魏管家直接奉承说。
之后,待饭菜做好,一汤三荤一素,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仆人试过*没事之后,高楀就放心、津津有味吃起来,并没有什么顾忌,还偶尔赞叹不已。
3
次日中午,王府东院,孟青瑶和劼儿正在吃午饭,慕良秋站在一旁正向梅儿了解府内众姬妾的背景受宠情况,以推断着高楀的喜好、软肋,好有计划针对性地做菜。
突然,金芙蓉挺着四五个月、已经微微鼓起的孕肚由侍女搀扶着走进来,也不经人通报获允,直接就是硬闯进门,阴阳怪气叫唤道:“姐姐,我特地过来看看你,身子可有好些?”
孟青瑶一看到她,霎时就想起妹妹的蒙冤绝望、一尸两命,以及妹妹和她所遭受的惩罚、皮肉之苦,一股浓烈、恨不得杀人的恨意顿时猛生心底,只想直接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报仇雪恨。然而,她却不能这么做,打狗还得看主人,不能殃及无辜,白白搭上其他人的性命,就只能咬牙切齿、紧握筷子,并没开口说什么。
金芙蓉恃宠放肆,直接落坐到案桌前,孟青瑶对面,翘着兰花指直接抓起案桌上盘子里的红烧肉品尝起来,肆无忌惮、阴阳怪气又说:“你说你,若是早早向殿下低头认错,哪犯得着遭受这皮肉之苦?对吧?殿下心里其实还是向着姐姐的,姐姐又何必与殿下对着来呢?”
看到她一副极其放肆嚣张的嘴脸,还和自家小姐同坐一桌、面对面平坐,梅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话刚到嘴边,就突然想到自家小姐并不受宠,万一又把她给惹急了,告状到豫王那里,豫王又不分青红皂白,最终受到惩罚遭罪的可是自家小姐,于是,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并没开口说什么。
见没人接话,一向倔犟傲然的孟青瑶竟还不屑搭理她,金芙蓉自顾喝着汤,看向慕良秋又放肆说道:“你便是慕尚食?烹饪手艺甚好,你去给我再做几道菜来,我要与姐姐好好吃午饭。”
慕良秋笔挺而立,一脸淡然动也不动,很不屑说道:“你一贱籍侍妾,连侧妃都不是,凭何与王妃娘娘平起平坐?可是得了王妃娘娘授允?”
“你……”没有底气的金芙蓉顿时恼羞成怒,重重地摔下勺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尊卑不分,可知豫王妃是几品?尚食在宫中是几品女官?你可有品级位分在身?若是没有豫王殿下撑腰,你也就是以色侍人的贱籍官伎而已,连良家女子都不如,王妃娘娘可是有权将你发卖出府,别不知好歹,现如今,你唯一的倚仗,也就只有几分姿色以及腹中的胎儿,最好能生下是男孩儿,兴许还能母凭子贵,脱离贱籍,倘若生的不是男孩儿,可得再需努力才行,否则,你此生可就翻身无望了。”
所谓打蛇打七寸,慕良秋的攻击全是在金芙蓉的弱点上。这令金芙蓉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气得发绿,而孟青瑶和梅儿直接忍笑不语,什么也不说。
慕良秋故作好心,又提醒道:“好心提醒你一句,王妃娘娘身有不适,其膳食中掺入活血化瘀草药,孕妇不宜多吃,你最好莫要再吃,万一见红,可别怪至我头上。”
金芙蓉一听,顿时脸现惊恐,花容失色,本还想着,既然孟青瑶和劼儿都在吃,肯定是没*,竟没想到,还有孕妇不宜吃的,随后她急忙让侍女搀扶起身,匆匆忙忙离开,找地方催吐。
她腹中孩儿可是她的富贵保障,可不能有半点闪失。豫王生性多疑,阴晴不定,她可没有把握以后还能怀上,因此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慕尚食,你可真厉害!”看着金芙蓉被气走之后,梅儿很高兴感叹道。
孟青瑶笑而不语,直接屏退侍从后,招近慕良秋询问:“我与这侍妾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为了劼儿将来,想让其连同腹中胎儿一块消失,且名正言顺,你可有好法子?”
慕良秋想了想,直接说道:“法子有是有,比如子壮难产,无一存活。”
孟青瑶一听,如看到希望一般,顿时两眼放光,急问道:“要如何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