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彦郁的小三从楼上推下来时,我的怒气值顶到了天灵盖。
想我陪着他从无到有,熬成了*脸婆。
最后却被这个年轻的女秘书捡了漏。
看着她嚣张的笑容,我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我居然成了他新招的秘书。
1
确定自己重生时,我很是激动了一阵。
更何况这个小秘书不仅是年轻,
重点还很貌美!
我得意洋洋的在厕所镜子前,度转了一圈又一圈,沦陷于自己的颜值。
“李莞,周特助找你。”行*小妹艳羡的跑来叫我。
嗯,倒是和我本名一样。
柔情蜜意时,曾彦郁总伏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的叫我,“莞莞,莞莞。”
那副情深似海的做派,我还以为他有多爱我呢,结果转头就让个小三了结我。
现在老天看不过眼,给我机会重来。
那就对不起了,曾彦郁!
老娘既要搞垮你公司,还要包养个帅弟弟,让你每天都缺不了帽子戴。
我昂首挺胸的来到周健健面前,“叫我干嘛老周?”
“老周?”这个中年男人瞬间瞪大眼睛,“你飘了啊!李莞,你以为你做了曾总秘书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他轻蔑的一笑,“不过恰好占了个名字的便宜而已,我劝你安分守己,咱曾总心里除了曾太太以外没别人。”
是没别人,是有别的妖精。
这油腻老男人还真是两副面孔,以前对着我脸上的褶子都是带着笑的。
见我不说话,他也没趣了,挥挥手让我去给曾彦郁认个脸。
还认个脸,他以为他皇帝选妃吗?
我气势汹汹的踩着恨天高,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气,一把推开了他的办公室。
由于门很厚重,我的气场没能展现出来。
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
背不像以往总挺的笔直,整个人失去了那种意气风发的气韵,就像……
一个死人。
我不耐烦的抖了三分钟脚,他终于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像漆黑的漩涡,在捕捉到我眼神的那一刻,他有点混乱的迷茫,
“莞莞......”
我紧蹙眉头。
这个随便的臭渣男,对谁都能叫的这么亲密吗?
我昂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激动的站起身,快步向我走来。
在看清我五官后又倏地站住,眼睛瞬间失去神采。
他沉默的垂下眼睑,左手指了指沙发,自己又转身回了老板椅上。
没礼貌,一个‘请坐’不会说吗?
虽然我很想不给面子的就杵在这儿,但穿着高跟鞋真的很累。
我也试图把高跟鞋踩出‘哒哒哒’的震天响。
就像机关枪。
可惜这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还是我当初的主意。
“你的名字叫李莞”,他声音冷冽,透着寒冷的气息,“很好听的名字。”
好听个*,说到这名字我就来气,李莞,你完,我不完谁完?
我挤出一丝假笑,“是的,曾总,很普通的名字,还是不如您的名字有气质。”
曾彦郁,真艳遇,但凡我多长点心眼儿,我都不可能跟他结婚。
他扯了扯嘴角,没接我的话,“你先跟周特助熟悉一下工作岗位,我只一个要求:守规矩、懂界限,其余你可以慢慢学,先去吧。”
我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泛滥的好奇心,
“那个......以前那位秘书呢?我不用和她交接一下吗?”
以前那个秘书就是推我下楼的小三。
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好赖得先把她摩擦一番出出气。
他低头慢悠悠的翻阅文件,“她回老家照顾亲人了,不必交接。”
“那唐妖精不是孤儿吗?哪儿来的亲人?”
他猛的抬起头,凌厉的眼神射向我,“你叫她什么?!”
完蛋!以前吵架叫顺嘴了!
“行*部私底下都这么叫她,民心所向……曾总您可别迁怒她们。”
我劝你这个渣男不要犯众怒。
曾彦郁闻言再不抬头,不耐烦的挥挥手让我滚出去。
2
我坐到电脑面前,踌躇满志的预备复仇大计。
结果整个下午就憋出两个字:『复仇』。
全职十几年,我已经和这个社会脱节太久。
其实想想,人何必拘泥于仇恨之中?
上天送我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和自己过不去的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
算了(请记住不是原谅,是算了!)
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美女子吧。
既然搞垮公司有难度,那以我的颜值包养帅弟弟应该轻而易举。
然而,我的立地成佛仅维持到走进小姑娘家的那一刻。
好穷!
好乱!
又破又小的出租屋,四处堆满了杂物。
其杂沓程度,街上收废品的都得管她叫声师傅。
果然充满了年轻人的放荡不羁。
唉!
看来,我还是得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不能浪费这宝贵的重生机会。
于是我麻溜的挽起了袖子,
开始搞清洁。
在我女王归来大获全胜之前,我得先有个像样的窝。
等每个角落都整洁如新纤尘不染时,我像条死鱼溺毙在了沙发上。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后背。
我猛地一激灵,就地弹起,二话不说就是个大嘴巴子。
眼前的男人皱着浓眉,凌厉的双眼透着不解。
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根根立着,像只炸毛的小刺猬。
3
我和他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先开口讲话。
我不开口是因为心虚,毕竟顶着别人的外壳。
而他,像是正等着我跪舔的帝王。
估摸着这小狼狗应该是原身的男朋友,
我犯愁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他眼神一黯,按着我后颈强势的吻上来。
『啪!』(其实我平时并不是一个爱使用暴力的人。)
“李莞”
他沉下声音,像草原上处在发怒边缘的猎豹。
声音好性感,磕在我的心巴上了。
“你的小脾气到底还要耍到什么时候?”
(耍到刚刚,大佬)。
我只抬起清凌凌的眼睛,水盈盈的望着他。(美貌真是个好东西)
他果然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
呵!男人。
他四周环顾,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不可思议的低头扫了我一眼,“狗窝这么整洁,开始做人了?”
这么损的嘴,这狗崽子是怎么交到女朋友的。
看着我河豚一样气鼓鼓瞪着他,
他忽而低声笑了笑,“我饿了,你饿不饿?”
我没好气的站起身,“厨房里只有面了,别挑三拣四啊。”
我习惯性的往厨房走去,并没有看见背后小狼狗讶异的神情。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是很得意于自己的厨艺水平的,尽管只是一碗面。
想当初曾彦郁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回到家哪次不是吃的底朝天。
怎么又想起那个渣男了!
我生气的把刀在砧板上使劲的拍了拍。
客厅随即传来被水呛住的咳嗽声。
小狼狗捧着这碗热腾腾的面,硬生生呆滞了五分钟。
我勉强压住心里的张狂,云淡风轻的说,“吃啊,你不是饿了吗?”
他将信将疑的挑起一戳面,送进嘴里。
我状似无意的问到,“我新学的做法,怎么样,还合你口味吗?”
(夸老子!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死期。)
他微眯着双眼,狐疑道,“可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我就常告诫自己,不!能!飘!
一飘就出事儿。
“啊哈哈哈哈”,我尴尬的大笑出声。
“那个……不是为了给你制造惊喜嘛,我早早的偷学着呢,爱是隐忍爱是奉献,哈哈哈哈……”
我心跳如擂鼓,一眼不错盯着他的反应,
只要他一动手我就马上跪下。
小狼狗没有吱声,脸还是臭哄哄的,小耳尖却染上了绯红。
如此拙劣的借口,这单蠢的小狼狗居然信了!
许是吃的舒服了,他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像一只等着挠肚皮的狗。
吃完饭他很乖觉的主动去洗碗。
我满意的坐在沙发上,思考和他一起住的可能性。
“我先去洗澡了。”
他从厨房出来后,便懒洋洋的往浴室走去,
边走边扯下了身上的T恤。
手臂健硕,宽肩窄腰,几块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我随手抹了抹流到嘴边的鼻血。
这孩子能处!真诚!
4
他洗澡的时候,我抓紧时间狂翻他包。
好歹得知道他叫什么,我又不能让人家做个自我介绍。
哦~梁笠~
好性感的名字,再次磕到我心巴上了。
随着浴室水声骤停,我开始紧张巴巴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除了曾彦郁,我从未和别的男人亲近过。
虽说我计划要找一百个帅弟弟,但是……机会来的这么快……
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啊!
在我天人交战之际,梁笠头顶着毛巾出来了,可惜穿着衣服。
他慵懒的耷拉着眼皮,一副疲倦至极的狗样子。
仿佛没注意到我满脸挣扎,他径直从我面前越过,向次卧走去。
我心下大松。
手搭上门把手时,他突然停住,
转而回身向我逼近。
哈!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他停在我一个呼吸间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又忍不住心慌起来,难道翻他包被发现了?
倏地,他弯下腰,侧头吻上了我的唇。
那天的最后一刻,我拒绝的捏住了他的嘴巴。
终究无法像曾渣男那样随便,
我转身决绝的回到了卧室,
长吁一口浊气。
手感好好,糯叽叽的。
5
曾彦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在研究手里的英文材料。
我皱着眉头看着它。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跟着来”,语毕就径直往电梯走去。
我赶紧甩开文件,忙不迭的跟上去,“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他没有理会我。
上车的时候,我习惯性的一屁股坐到了后排。
曾彦郁轻咳一声,
我不解的侧目,“嗓子不舒服?”
司机老张为难的转过头,“李秘书,你应该坐到副驾。”
“呵呵,我刚刚就想坐副驾来着,这不是怕曾总嗓子不舒服方便照顾嘛。”
我立马灰溜溜的爬到了副驾驶。
曾渣男一脸不耐的捏了捏眉心,“开车!”
半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了本市最显贵的幼儿园门口。
只见一个老熟人摇摇摆摆的正往外晃。
“舅舅!”
曾小胖扭着肥屁屁跑过来,
此时,曾彦郁冷冽的面孔才有了一丝难得的温情。
曾小胖被高高举起,笑的咯咯咯。
她亲热的搂住曾彦郁的脖子,只拿眼角瞥我,“舅舅,她是谁啊?”
我实在不明白,
一个6岁的孩子,怎么能把趾高气扬演绎的如此栩栩如生。
看曾彦郁并没有介绍我的打算,
我只好堆起假笑,“好可爱的小宝宝啊,我是你舅舅的同事,叫我莞莞……阿姨吧。”
曾彦郁在听到『莞莞』这个称呼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了,以前这小胖妞从不肯叫我舅妈,就爱跟着曾彦郁叫我莞莞。
小胖子立马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我正想上去薅她,就听她补了一句:“那是我对舅妈的爱称,你休想!”。
真不愧是我带大的,我顿感欣慰,有良心。
曾彦郁带我们走进儿童乐园时,
我是有一点震惊的。
以前他只管给钱,未从亲自陪过我们。
小胖妞一进去就跟脱缰的小野马一样,四处欢腾。
我还照例站在围栏外,偶尔确定一下她的位置。
曾彦郁挑起眉头,诧异道,“你为什么不跟进去照顾她?”
我眉头比他挑的还高,
“儿童乐园里很安全,为什么还要人时刻跟在屁股后面?小孩世界有自己的规则,她6岁了,可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他撇过头,像是不愿看到我的脸,“她以前也这么说,你和她……”
“我和谁?”我凑上脸追问道。
他要敢说唐妖精,就算掉马甲,我也要跟他撕破脸。
乐园内突然传来一阵吵闹,曾彦郁举目望过去,瞬间脸色突变。
他面含冰霜的绕过我,大踏步朝游乐场一角走去。
我不明所以的跟在他后面。
一走近,就看见小胖妞委屈的捂着脸,眼里含着两包泪。
对面一个中年妇女正骂骂咧咧,怀里还搂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
曾彦郁倾身扶住小胖妞肩膀,柔声问,“曾予卿,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这贱丫头居然抢我儿子玩具!你们家长不会教,我就来替你们教!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中年妇女尖刻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
曾彦郁眸色沉沉,一把捏住她快要戳到小胖妞脑门儿上的手。
中年妇女痛的失声尖叫,“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快松手!”
我一步迈上前拉开他,淡声说,“你是男人,不好对女人动手的。”
那女人闻言气焰更嚣张,“就是!你打呀!我看你敢动手!大家快来看,男人打女人啦!”
我掀了掀眼皮,凶恶的横她一眼,
“闭嘴!聒噪死了!”
她被我突然的厉声呵斥一噎,随即噤声。
我侧头望向曾彦郁,嫣然一笑,
“女人的事就交给女人,我不会太过火的。”
我发誓,
起码在前一刻,
我真的只想给这泼妇来点简单的成长教育。
直到曾小胖拿开捂着小脸的手,
左脸的五指红痕触目惊心,小男孩不会有这个力道。
我脑子轰的一声就燃起了一把火,直接烧的我理智全无。
我撸上袖子,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曾彦郁反手拉住我的手腕,“不要冲动,律师马上就到,再稍……”
我抬起右手止住他未尽的话,“我李莞,有仇必须当场就报,不然今晚睡不着觉。”
他整个人怔住,手蓦然一松。
我利索的把长发一挽,转头直接扑向那泼妇。
她被我猛的压倒,后脑勺砸在地板上,磕出‘砰’的一声巨响。
没给她反应时间,我摁住她双手,卯足劲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上去,
她发出尖厉的喊叫。
我直接扒掉她脚上鞋子塞她嘴里,堵住她讨厌的声音。
再利落提起她,反剪双手一个翻身,就把她正面朝下,死死的压在地上。
我喘息着一屁股坐她背上,
“如果今天是你儿子动手打了我家闺女,哪怕打哭她,我都认!可你是个成年人,你动手那就是恃强凌弱,敢欺负她?我还没死呢!”
“莞莞!”
小胖妞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一头扑到我怀里大哭。
我和曾彦郁一直没有孩子,在我心里这小胖妞就是亲女儿一样的存在。
我满是心疼的搂住她。
曾彦郁呆立在旁边,满脸古怪的神色。
送他们到曾家老宅后,小胖妞抱着我不撒手。
曾彦郁漫不经心的开口,“李秘书进去吃顿便饭?”
我忙不迭的摆手,开玩笑,在曾家吃饭绝对让人消化不良。
曾彦郁默然,幽黑的眸子像蒙了一层薄纱,
“为什么不想去?我的每一任秘书都很想去。”
自恋狂,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假意为难,支支吾吾的推辞道,“其实我......赶着回家给男朋友做晚饭。”
曾彦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来,“男朋友?你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
这狗渣男会不会讲话?!
我冷笑一声,立马掏出手机里偷拍梁笠的照片怼他脸上。
请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度无死角大帅比!
我翘起嘴角,等着这狗渣男自惭形秽羞愧而亡。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曾彦郁在看到照片后居然怒色顿消,甚至泄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我狐疑的审视着他的表情,这到底是看不起我啊?还是看不起我对象?
他轻咳一声,“走吧,明天早点到公司,再迟到就扣你工资。”
哼!这万恶的资本家。
6
回到家时,梁笠正盘腿坐在客厅矮桌前工作。
他漂亮的双手在键盘上翻飞,侧颜轮廓锋利,优秀的下颌线比我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我放轻脚步,将菜拎进厨房。
毕竟今天才借了人家照片逞威风,我打算做点好吃弥补一下。
锅里的香味徐徐溢出,我站在弥漫的烟火气中黯然出神。
梁笠认真的神色很像年轻的曾彦郁。
想当年,我和曾彦郁创业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在客厅写代码,我在厨房煲汤。
那个逼仄的屋子,厨房和客厅之间连门都没有,他每次抬头望过来时,我总笑盈盈的回应他。
心里的甜可以治愈身体的苦。
恐怕我们都没猜到会有今天的结局。
我的爱还在,他的爱却早已转移给了别人。
他后悔吗?他会为我的死亡流下眼泪吗?
一滴水落在砧板上,留下摔碎的深色印迹。
为什么又想起那个渣男!
我愤怒的一刀斩断了砧板上的猪蹄。
客厅的键盘敲击声顷刻停住。
梁笠话不多,嘴挺快。
三大盘菜一扫而空。
他吃饭的表情既认真又享受,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成就感。
我撑着下巴心满意足的欣赏,
像在养儿子。
吃完饭,梁笠熟练的起身去洗碗。
我躺在沙发上摆烂,迷迷糊糊中阖上了眼皮。
察觉到一股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侧,我瞬间清醒。
一睁开眼睛,梁笠公主抱的手势还来不及收回。
我警觉的瞪圆眼睛,“你干吗?”
他忽地扯起一丝坏笑,腾空将我抱起。
“可以。”
......
可以,儿子长大了。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快放我下来。”
梁笠不仅没有放下我,还恶劣的往上颠了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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